简介
由著名作家“炎夏煮水”编写的《炼狱归途:我在缅北的五年噩梦》,小说主人公是王强莉莉,喜欢看都市日常类型小说的书友不要错过,炼狱归途:我在缅北的五年噩梦小说已经写了261042字。
炼狱归途:我在缅北的五年噩梦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从水牢出来后,我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伤口发炎流脓,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躺在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老鼠每天偷偷给我塞半个馒头,用他藏的草药煮成黑乎乎的汤喂我喝。草药很苦,喝下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我知道,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黑爷来看过我一次,见我还有气,只是冷笑一声:“别装死,一周后要是开不了单,照样喂鳄鱼。”他扔给我一本新的话术本,封面印着“缅北淘金话术大全”,里面的套路比坤沙园区的更狠,不仅骗钱,还诱导新人骗亲戚朋友来“入职”,抽成高达三成。
“这哪是话术本,就是本催命符。”老鼠翻了几页就扔到一边,“他们要把人往死里榨。”
我攥着话术本,手指因为虚弱而发抖。在坤沙园区的三年,我已经学会了用谎言包裹刀锋,可这本话术本里的字字句句,都浸着更浓稠的血腥味。诱导新人入坑?那不就成了第二个刀疤?成了第二个把小胖推进地狱的自己?
“不能再骗人了。”我哑着嗓子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老鼠叹了口气:“不骗人,咱们明天就得去见鳄鱼。”他指了指窗外,“你看那机枪塔,连只鸟都飞不出去。在这里,良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良心?我的良心早在骗小胖来的那天就碎了,在水牢里泡了两天两夜后,更是连碎片都找不到了。可当我翻开话术本,看到“老乡局”“亲情局”的详细教程时,胃里还是一阵恶心。
第七天清晨,我被守卫拖到了“业绩部”。这里比坤沙的铁皮房更简陋,十几部电话摆在木板桌上,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在一起。黑爷叼着烟站在门口,电棍在手里敲得啪啪响:“给你最后一天时间,开不了单,就去鳄鱼笼里反省。”
我坐在电话前,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迟迟不敢按下。听筒里传来电流的滋滋声,像无数冤魂在哭嚎。我想起了那个被我骗走救命钱的老奶奶,想起了电话里哭着说儿子被骗的母亲,想起了小胖最后清醒时那绝望的眼神。
“嘟……嘟……”电话接通了,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方言:“喂?哪位?”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话啊?不说话我挂了。”老人不耐烦地说。
“别挂!”我终于挤出声音,“奶奶,我是……我是社区送温暖的,想问您家里需要帮助吗?”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这根本不是话术本上的内容。
老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小伙子,你是不是打错了?俺们这儿哪有什么社区送温暖。不过谢谢你啊,还想着俺们这些老婆子。”
挂了电话,我浑身冷汗。瘦脸守卫立刻走过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废物!说好了的话术呢?想找死是不是?”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血丝。黑爷走过来,用电棍戳了戳我的伤口:“看来水牢还没让你长记性。把他拖到鳄鱼笼前,让他好好学学规矩!”
鳄鱼笼就在院子中央,那条小鳄鱼已经长大了不少,正趴在笼子里晒太阳,看到有人靠近,立刻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守卫把我按在笼子前,鳄鱼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吓得我浑身发抖。
“明天再开不了单,就把你扔进去喂它。”黑爷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进我耳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坤沙那儿是‘业绩能手’,装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被拖回宿舍时,我像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老鼠用布蘸着水给我擦脸,叹了口气:“何必呢?骗一个就够了,至少能活下去。”
“我不能再害人了。”我咳着血说,“小胖……就是被我骗来的,他最后疯了,死在柴房里……我欠他一条命。”
老鼠沉默了,过了很久才说:“你想不想知道刀疤的事?”
我猛地抬起头。
“转移那天,我躲在卡车底下,看到了全过程。”老鼠的声音发颤,“你跑后,坤沙让保镖打断了刀疤的胳膊,还逼他带路追你。刀疤把他们引到了瘴气谷,自己引爆了藏在身上的炸药……”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原来他不是被军阀抓走,也不是被打死喂狗,他用自己的命,给我铺了一条生路。那个脸上带着刀疤、手上沾着血的男人,用最惨烈的方式,偿还了他的罪孽。
“他最后喊了一句,说‘欠的债,该还了’。”老鼠擦了擦眼泪,“强子,刀疤用命换你活下来,不是让你在这儿等死的。你得活下去,还得带着我们一起活下去。”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小胖在山里对我笑,手里拿着野果;梦见刀疤站在瘴气谷里,背后是爆炸的火光;梦见小林、老周、小雅他们,都在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期待。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在老鼠的照料下慢慢养伤。肋骨的断处虽然还隐隐作痛,但至少能正常走路了;水牢里泡烂的皮肤结了痂,痒得钻心却不敢抓;腰侧的刀痕长了层薄皮,像条丑陋的蜈蚣爬在身上。我知道自己伤势未愈,逃跑只是奢望,只能先在这地狱里苟活下去。
黑爷没再逼我开单,却把我调到了“后勤部”——说是后勤,其实就是干最脏最累的活:抬尸体、清理鳄鱼笼、给“手术室”送消毒水。也就是在这里,我见识到了比坤沙园区残忍百倍的真相。
园区西北角有栋独立的铁皮房,门口常年站着持枪守卫,门上挂着“医疗室”的牌子,可里面传出的从不是呻吟,而是撕心裂肺的惨叫。有天我去送消毒水,门没关严,我透过缝隙往里看——里面根本不是医院,而是间血腥的屠宰场。
手术台上绑着个脸色惨白的男人,正是上周没完成业绩的新人。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戴着口罩,手里拿着血淋淋的手术刀,根本没打麻醉,就直接划开了他的腰腹。男人疼得浑身抽搐,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鲜血顺着手术台往下淌,在地上积成一滩。
“动作快点,黑爷等着要‘货’。”一个白大褂不耐烦地说,手里的镊子夹着颗血淋淋的肾脏,扔进旁边的保温箱。
我吓得浑身发抖,消毒水瓶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守卫立刻冲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看什么看!找死!”
黑爷闻声赶来,看到我脸色惨白的样子,突然笑了:“看来让你见识见识也好,省得整天胡思乱想。”他指着保温箱,“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钱!一颗肾能卖十万,比你们骗一个月强多了。”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起来。
“记住了,”黑爷拍着我的脸,“在这里,没业绩就没价值,没价值的人,连器官都是废物。你要是不想变成保温箱里的‘货’,就乖乖听话。”
除了“摘器官”,女人的遭遇更让人心惊。园区里的女人们不仅要完成诈骗业绩,还要被黑爷和保镖们随意凌辱。有个刚被骗来的女大学生,因为反抗黑爷的侵犯,被扒光衣服绑在院子里,让守卫们轮流“教训”。她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被放下来时,眼神已经空洞得像个木偶,没过三天就被拖去了“医疗室”,再也没出来。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的麻木渐渐被恐惧取代。坤沙的园区虽然残酷,至少还讲“业绩规矩”;可在这里,人命不如草芥,器官可以明码标价,尊严被踩在脚下碾成泥。黑爷背后的军阀势力,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草菅人命,这里根本不是园区,是人间炼狱。
老鼠看出我整天魂不守舍,偷偷塞给我半包烟:“别往心里去,看得多了就习惯了。”
“习惯?”我攥着烟,手指发抖,“看着他们活活摘肾,看着女人被凌辱,怎么习惯?”
“不习惯也得习惯。”老鼠叹了口气,“上周那个女大学生,我想偷偷给她塞点吃的,结果被守卫发现,差点打断我的腿。在这里,同情心会害死自己。”
可我忘不了手术台上男人抽搐的身体,忘不了女大学生空洞的眼神,更忘不了保温箱里那颗血淋淋的肾脏。这些画面像烙印一样刻在我脑子里,日夜折磨着我。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在坤沙园区那样麻木,我必须想办法活下去,必须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那天晚上,我躺在稻草堆上,摸着腰侧的刀痕,突然下定了决心。我要重新拿起话术本,要骗钱,要爬到足够高的位置,要摸清“医疗室”的运作规律,要找到所有受害者的证据。哪怕双手沾满鲜血,哪怕要做回那个自己最讨厌的骗子,我也要活下去——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些在手术台上、在凌辱中死去的冤魂。
我把老鼠给的烟盒拆开,用烧焦的火柴头在纸上画下“医疗室”的位置,画下守卫换岗的时间,画下那些白大褂的脸。烟盒纸很小,却承载着我唯一的希望。
刀疤用命换我活下来,不是让我在这地狱里沉沦的。
小胖、小林他们没能看到阳光,我要带着他们的眼睛,找到逃出黑暗的路。
我攥紧烟盒纸,藏进贴身的衣服里。伤口的疼痛提醒着我还活着,而活着,就有希望。哪怕前路比水牢更冰冷,比“医疗室”更血腥,我也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把这里的罪恶撕碎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