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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可明明已在五年前死去的人!他那标志性的、象征着死亡与力量的桃花灵魄……竟重现人间!

一个时辰后。月色清冷。

骆承玟跪在冰冷的鎏金砖上,左肩的伤口处,鲜血夹杂着几片未能驱尽的桃花瓣缓缓渗出,将锦袍染透,触目惊心。那是带着奇异法则之力的伤,寻常灵力竟难以愈合。

丞相白穆珵无声上前,修长的手指泛起温润的绿色木系灵光,精准地按在骆承玟头顶灵台穴。精纯柔和的生机之力徐徐注入,如同春风化雪,抚平伤口翻卷的血肉,消弭盘踞其上的古怪异力。伤口迅速止血结痂。

皇帝端坐龙椅,指间捻着一片染血的残破桃花瓣,细细凝视,眼中情绪复杂难辨。他指尖微微用力,花瓣碎裂,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雾气从中逸散出来。

“果然同源……”皇帝声音低沉。

“上古魔气?”白穆珵清冷的眸光一凝,指尖那点消散黑气被他以灵力迅速摄住一缕,仔细感应后,向来沉静的脸上也浮现一丝凝重。

“什么上古魔气?”骆承玟抬头,望向白穆珵。

白穆珵散去指间黑气,沉声道:“臣昔年于南岳平叛时,曾在一古老洞府得见一部残卷。其上记载,万载之前,混沌中曾孕育出一尊吞天噬地的魔神,后被五大帝倾举国之力,以山河大阵封印。那魔神在被彻底镇压前,以自身魔源与骨骸炼制了六件恐怖魔器。其中一件……”他目光落在骆承玟肩头,“名唤‘控心丝’,其气息阴寒邪异,能侵蚀心智,控人心魄,令其为施术者驱策!伤你之物所残留的气息,与臣当年在南岳封印地感知到的魔器气息,如出一辙!可惜后来南岳生乱,那处封印地被毁,‘控心丝’亦下落不明。”

他顿了一息,眉头锁得更紧,一个更加惊悚的推论呼之欲出:“古籍中曾模糊提及,五件魔器之中,或有蕴含逆乱生死法则之物……王爷所见那操使桃花杀伐之术者……难道当真是骆承时?他……竟借魔器之力重生了?!”

皇帝和骆承玟同时猛然抬头,目光如电般刺向白穆珵!

骆承玟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战栗从脊椎蔓延开来,喉头发紧,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默的骆承玟,眼中情绪变幻莫测,最终化作一声疲惫的轻叹:“罢了,阿玟你追击凶徒,又受此奇伤,心力交瘁,先回府歇息吧。此事……容后再议。”

骆承玟默默行了一礼,转身召出冰剑,化作一道蓝芒,射向宫墙之外,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待骆承玟身影彻底消失,皇帝才缓缓收回目光,转向空旷的大殿,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却又清晰地回荡在梁柱之间:“爱卿,你觉得……阿玟是否有所隐瞒?”

白穆珵微微躬身,清俊的面容在宫灯下明暗不定,缓声道:“陛下,当年摄政王……待王爷,情分非比寻常。舐犊情深,犹胜骨肉同胞。”

皇帝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极为复杂的苦笑,带着追忆,更带着深深的自嘲:“是啊……情分极深……骆承时待阿玟,确实远胜于我这个亲兄长……当年朕……势单力孤,龙椅未稳,他骆承时权倾朝野,手握重兵……他必须死!” 最后三字斩钉截铁,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冷酷。他闭了闭眼,语气忽又一转,竟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希冀与……释然?

“可如今……若他当真回来了……借魔器也好,凭怨念也罢……倒像是老天给朕一个机会……让朕能稍作弥补……”

白穆珵心中剧震,豁然抬头看向皇帝:“陛下?!骆承时他……”

皇帝却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疲倦地挥了挥手:“爱卿也辛苦了,先退下吧。让朕……独自待一会儿。”

白穆珵压下满腹惊疑,深深一揖:“臣……告退。” 脚步声在空旷大殿中渐渐远去。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龙椅上形单影只的帝王。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到高高的雕窗前,负手凝望着浩渺夜空。冰冷的月色勾勒出他肃杀而孤寂的背影。

身为帝王……身不由己。龙椅之上,亲缘凉薄,何况当年那般境地?

一个古老而隐秘的预言悄然浮上心头:龙生双胎,金白并世,天地将倾。

他是金龙灵魄,阿玟是白龙灵魄。一母同胞的双生子!这秘密如同悬顶利剑。为了避嫌,为了所谓的江山稳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弟弟在深宫煎熬,受尽白眼与欺凌,连一次出头维护都不敢!反倒是那个外姓的骆承时……他能堂而皇之地将最好的佩剑寻来送给阿玟,能直接喝斥那些欺辱阿玟的皇子宗亲,甚至……能硬生生为阿玟在皇族中争得一份应有的尊严与身份!所有他这亲兄长该做却不能做之事,都被骆承时做了!

他曾多么嫉妒骆承时!嫉妒那份随心所欲,那份可以毫无顾忌守护弟弟的自由!

若非骆承时早早去了边关戍边,若非那几年生死与共、并肩作战的血火情谊,若非那一份斩不断的血脉天性……或许阿玟的心,早就完全偏向骆承时了吧?

看着手中残留的桃花血瓣,五年来的愧疚不安,竟如潮水般汹涌却又诡异地平息了。活着……便好。

“活着回来……就好……” 皇帝对着虚空低语。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映出一丝近乎偏执的锐利。他缓缓抬起一只手,五指张开又猛然攥紧,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眼中翻腾着冰冷刺骨的帝王权谋:

“既然回来了……就别再想翻天覆地。若你再敢图谋不轨……朕……就彻底毒傻了你!将你锁在阿玟府上最奢华的囚笼里……做他一个人的活死人玩偶……让你只能看着他,却永远……再触碰不得分毫!”

那声音,温柔又残忍,在寂静的深宫大殿里,久久回荡。

骆承玟御剑如电,瞬息回到王府。他脚步急促,甚至来不及吩咐任何人,径直冲向王府最深处一处隐秘的庭院。指尖在假山一处不起眼的孔洞注入一丝寒冰灵力,厚重的石门无声滑开,露出直通地下的台阶。

石阶尽头,是一间寒气森森、布满了隔绝气息与窥探符文的密室。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寒玉床散发着幽幽白光。而玉床之上,静静躺着一个身着染血白袍的男子。

月光透过密室顶部巧设的采光孔,恰好落在男子紧闭的眼睑上。那张脸,即使苍白如纸,染着血污,正是骆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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