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最近非常火的玄幻脑洞小说噬荒途讲述了楚昭夜苏晚照之间一系列的故事,大神作者汤姆王的奇妙冒险对内容描写跌宕起伏,故事情节为这部作品增色不少,《噬荒途》以196011字连载状态呈现给大家,希望大家也喜欢这本书。
噬荒途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魔冢核心的甬道深不见底,像条巨兽喉咙,往更黑的地方伸。空气黏糊糊的,像凝住的血,每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和陈腐的甜腥。两侧石壁嵌着骷髅灯座,尸油灯火绿幽幽地晃,把一行人影子拉得歪歪扭扭,投在脚下又黑又红的血岩上,踩上去咯吱响,跟踩着冻住的伤口似的。
楚昭夜扶着苏晚照走在前头,骨杖尖在岩地上拖出断断续续的痕。吞了血衣老祖残魂的后遗症跟甩不掉的影子,指尖那层黑鳞悄悄爬过指关节,皮肤下青黑血管鼓得像蚯蚓,灵力一动,脑子里就尖声叫,混着血衣老祖的疯话和无数怨魂哭嚎。怀里黑玉简烫得吓人,冷冰冰的提示音翻来覆去地响:【警告:肉身变样越来越厉害… 心智快扛不住了… 赶紧吃清心丹…】
“公子…” 苏晚照喘着气,声音压得低,指尖凝着点蓝光,轻轻点在他手背上乱窜的鳞片上。蓝光渗进去,鳞片跟遇着滚水的薄冰似的 “嗤嗤” 响,退了点,留下火辣辣的红印,可边上很快又冒出新的黑鳞。“不能再硬压了,你的身子…” 她脸白得很,之前为了压血沼反噬和狼王的兽性,魂力耗得太多。
楚昭夜喉结动了动,闷哼一声算应了,眼死死盯着甬道尽头。那儿立着扇巨大的石门,裹在绿幽幽的光里,门上的浮雕怵目惊心:无数粗铁链从天而降,链上刻着老符文,一圈圈缠着个仰头咆哮的巨人。巨人肌肉鼓鼓的,满是力气,被链子捆得却透着绝望。最扎眼的是巨人胸口,插着柄老古剑,剑柄纹路 —— 楚昭夜瞳孔一缩 —— 竟跟他怀里黑玉简边的刻痕一模一样!
“镇帝者…” 独孤残声音干巴巴地发颤,带着点朝圣似的敬,“传说里的归墟之锁… 居然刻在这儿…” 他眼盯着巨人衣服上模糊的徽记。
一直没吭声的哑婆,这会儿 “噗通” 对着浮雕跪下,满是皱纹的额头往冰碴似的血岩上磕。她枯瘦的手合十,嘴里 “呜呜” 念着啥,又急又虔诚。楚昭夜瞅得清楚,她右手食指戴着枚不起眼的青铜戒指,戒面凸起来的花纹,竟跟浮雕锁链最核心的符文一个样!
像被戒指引着,沉得要命的石门 “嘎吱嘎吱” 响着,自己往内开了道缝。一股怪味涌出来 —— 浓得快成块的药香,混着老书特有的、带灰的墨香,一下子压过了甬道里的腥臭味。这味纯得很,老得很,跟魔冢的调调完全不搭。
门里是间方方正正的石室。中间摆着个半人高的青铜鼎,里面烧着淡金色的火,透亮透亮的,一点不热,反倒透着股钻骨的凉。火上面飘着枚鸽卵大的丹丸,润得像玉,光看着,脑子里的尖啸就平了点。
石室角落阴影里,个佝偻的身影盘腿坐在蒲团上。粗布麻袍打满补丁,花白头发用木簪随便挽着。她背对着门口,枯手指慢慢摸着膝头摊开的厚书。书页黄得卷了边,一看就有些年头。她眼闭着,脸上皱纹堆得深,写满了日子的沉。
脚步声刚进石室,老妪摸书的手指顿了下。她没回头,哑却清楚的声音在石屋里响,像等了好久:“镇帝的血裔… 带着夜照的光… 还有… 守墓的哑婆子… 总算走到老婆子这儿了。” 她头慢慢转向门口,深陷的眼窝对着楚昭夜,明明瞎着眼,却让人觉得被瞅得透透的。“比老身想的… 慢了点。”
楚昭夜浑身肌肉一下子绷紧,骨杖下意识横在身前。他 “看” 不见这老妪身上有灵力动,可她周身的气,比血衣老祖的残魂还深,像口沉了万年的井,摸不着底。怀里黑玉简猛地一抖,发出从没这么响的提示:【瞅见高纯度 “守锁人” 血脉… 跟本鉴根上连着… 关系大得很!】
“你是谁?” 楚昭夜声音有点紧绷。这老妪给人的感觉,跟影蝉母的阴、鬼面商的怪都不一样,她的气纯得很,老得很,甚至带点神佛似的慈祥,却又沉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魔冢黑市的老骨头,都叫我‘老瞎子’或‘守书婆’。” 老妪皱巴巴的嘴角动了下,算个笑,“你母亲… 二十年前也这么叫。” 她 “眼” 精准地落在楚昭夜腰上 —— 黑玉简那儿。“她也来过,跟你一样,想砸断… 那该死的链子。” 最后几个字,带着点藏了好久的气。
苏晚照上前一步,指尖摸着颈间的玉佩,玉佩这会儿发着弱蓝光,像在应和:“前辈… 您就是‘守锁人’?”
老妪 “看” 向苏晚照,慢慢点头,动作慢却肯定:“夜照家的小丫头… 血脉感挺灵。是,守锁人… 一辈辈传,看的就是这归墟之门的‘钥匙’。” 她干瘦的手指又指向黑玉简,声音沉下去,“世人都叫‘吞天宝鉴’,当个宝… 呵,它哪是什么宝?就是条浸了血的链子!一头,死死捆着拿‘鉴’的魂;另一头… 扎在归墟深处,锁着那不该在世的‘东西’!” 她语气突然冲起来,“你母亲… 柳青璃… 当年就是看透了这个,想砸了这锁,断了这孽!才被骂成叛徒,遭了楚家和七宗的毒手!”
轰!
像道雷在楚昭夜脑子里炸了!血衣残魂的喊(“混沌的容器!”)、鬼面商的警告(“囚笼,也是锁链…”)、还有眼前老妪气冲冲的话… 所有碎片一下子拼起来,指着个冷得让人发抖的真相!母亲的死,根本不是啥 “通魔”,是因为她碰了楚家跟七宗用黑玉简搞献祭、喂归墟东西的秘密!她是被灭口的!
火一样的怒、疼,还有迟来的、撕心的明白,在他胸口翻涌。指尖的黑鳞一下子长起来,跟活的似的往上爬,手背、小臂的皮肤下,青黑血管疯狂跳,像有无数小虫在钻。脑子里的尖啸猛地拔高,快把他的理智撕了!
“公子!” 苏晚照惊叫,不管自己虚,双手蓝光爆亮,死死按在他变样的胳膊上。蓝光跟黑鳞斗得厉害,“滋滋” 响,却只能勉强慢点开爬。
“清心丹… 快!” 老妪声音少有的急,指着石台中间飘的金丹,“能暂时压下去!但要除根… 得‘葬心玉髓’才行!”
楚昭夜眼赤红,强忍着魂快被撕开的疼和滔天的恨,凭着最后点清明,灵力一引。那枚润润的清心丹化作道光,一下进了他嘴。
一股说不出的凉流,像天上的水,从喉咙冲进四肢百骸!过处,疯长的黑鳞跟被太阳晒的雪似的,“嗤嗤” 响着消下去。皮肤下跳的血管也慢慢平了。脑子里的尖啸被股温温的劲压下去,只剩低低的嗡鸣。一股扛不住的累涌上来,他晃了下,被苏晚照紧紧扶住。
喘顺了点,老妪摸摸索索从宽袖里拿出个巴掌大的乌木盒。盒子没花纹,就剩日子磨出的光。她把盒子递向楚昭夜。
“拿着… 这是你母亲当年走前,放我这儿的。她说… 要是她的娃有天能走到这儿,要是他眼里… 还有不服的火… 就把这个给他。”
楚昭夜手有点抖,接过木盒。盒子冰凉沉手,带着股过了年月的重。指尖碰着盒盖的瞬间,一股极淡可再熟不过的兰花香味,像穿了二十年的生死,轻轻钻进他鼻子 —— 那是母亲身上独有的味!
心像被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快没法呼吸。他深吸口气,近乎虔诚地慢慢打开盒盖。
盒里没亮眼的光,就两件东西静静躺着。
左边,半块白玉佩,质地上好,边断得不齐,跟他记里苏晚照颈间那半块一个样。
右边,张折得整整齐齐、边磨黄的纸。
楚昭夜抖着拿起纸,展开。熟悉的、清秀里带点硬的字,一下子刺得他眼疼:
“夜儿:
若见此信,娘已不在。
黑玉非宝,实为钥,启归墟之祸。楚家饲魔,七宗为伥,皆不可信。
影蝉惑心,守好汝念。
—— 母 青璃 绝笔”
字末尾,一点早干了的深褐泪痕,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二十年的屈、不懂、恨和迟来的疼,这会儿全冲了出来!他死死攥着纸,指节发白,牙咬得咯咯响,才没让喉咙里的哽咽蹦出来。眼赤红,却没掉泪,只剩无尽的冷在眼底结了冰。
苏晚照默默拿出自己颈间的半块玉佩,轻轻放在盒里那半块旁边。断口严丝合缝!
嗡 ——
合起来的玉佩突然爆出柔得像水的蓝光!光在石室里流来流去,一下子投出幅清楚又怪的立体星图!星图中间,几颗星特别亮,画出片被冰山围着的地,边上写着俩老字:玄冥祖地。祖地中心,颗星尤其亮,标着:夜照源生之水。
“原来… 母亲留下的玉佩…” 苏晚照声音带着哭腔,望着星图,眼里又懂又伤,“是指引… 也是传下来的责任…”
老妪空着的 “眼”“望” 着流转的星图光,长长叹口气,像卸了千斤担,又带着说不尽的凉:“夜照是引,镇帝是钥… 本是一对,一起镇归墟… 却被七宗硬生生拆开,各有各的算计… 造孽啊!” 她转向楚昭夜和苏晚照,语气重得很,“归墟的封印… 已经跟风中的烛火似的。你们俩要是不能一条心… 要是这锁和钥不能整合起来… 这天地,最后得被那归墟里的东西… 拖进没完没了的混沌。”
楚昭夜把母亲的信小心折好,跟拼好的玉佩一起攥在手心。玉佩的润和信纸的糙,像两股不一样的劲钻进他身子。他看向老妪,眼里的红退了,只剩种淬过火的冷和硬:“前辈,要我做啥?”
“老婆子没啥求的,就求你应件事。” 老妪从怀里摸出个婴儿拳头大的黑锦囊,不是布也不是皮。锦囊入手冰凉沉手,没花纹,却隐隐透着股挡人探查的劲。更怪的是,里面像包着个硬东西,这会儿正轻轻、有规律地跳,跟… 颗睡着的心跳似的!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 归墟彻底崩了… 啥都要完…” 老妪声音带着托命的重,“把这东西… 送进归墟最里头。这是… 守锁人一辈辈传的‘归墟信标’… 说不定… 能在那片乱里… 亮一小会儿… 拖点时间。” 她把锦囊郑重地放在楚昭夜摊开的掌上。
锦囊里的跳动透过手心传来,带着种说不出的冷和怪,可又藏着种老而重的责任。
“我答应。” 楚昭夜没犹豫,把锦囊贴身收好。入手时的跳让他心里一凛,这绝不是普通东西。
“记住,” 老妪最后叮嘱,声音在空石屋里荡,透着钻心的劲,“力量像深渊,吞别人修为的时候,也在吞人家的执念、疼、疯… 稍微不小心,你不光成不了拿链子的人,反倒会成那链子下… 最新的一堆骨头。”
楚昭夜深深看了眼这坐在石室里、跟魔冢融在一块儿的守锁人,扶稳苏晚照,转身往石门走。石屋里的药香和墨香被甩在身后,甬道里又阴又脏的气重新裹上来。
就在他们踏出石门的刹那,甬道前头更黑的地方,清楚传来阵怪响 —— 不是兽叫,不是风吼,是… 书页被快速翻的 “哗啦” 声。这声,跟楚昭夜怀里那本《混沌魔经》越来越厉害的抖,产生了要命的应和。
魔冢最深的秘密,那本搅得天翻地覆的禁书,就在前头翻着的书页后头。缠着它的谜,说不定正是撕开 “侵蚀之源” 面纱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