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怎么会被盗？”
“据说是被一个叫‘上帝之手’的国际黑客组织盯上了。对方技术很高明，绕过了所有的防火墙，像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所以呢？”我问。
“所以……”我妈的语气有些犹豫，“项目组那边，想请你……或者说，想请‘Zero’出手，帮忙追回数据。”
我笑了。
“他们怎么知道找我？”
“沈薇。‘天穹’和‘天眼计划’有合作，她把你推荐给了上面。”
又是沈薇。
“让他们自己想办法。我跟陈建军，没关系。”
我说完，就要挂电话。
“陈阳！”我妈叫住了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我知道你恨他。但这次不一样，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国家的利益。被盗的数据里，有机密……”
“那是他的责任，不是我的。”我冷冷地打断她。
“你就当帮我一个忙，行吗？”
我沉默了。
这是我妈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这些年，她和陈建军的婚姻名存实亡，但她从未在背后说过他一句真正的坏话。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活得比他更精彩。
我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那个男人的。
“地址。”我吐出两个字。
半小时后，我出现在了“天眼计划”位于京郊的秘密基地。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像要滴出水来。
一群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围着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愁眉不展。
陈建军也在，他坐在主位上，短短一个月，他好像老了十岁，头发白了不少，眼窝深陷，满是疲惫。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排斥和不解。
仿佛在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薇站起身，替我解了围。
“各位教授，这位就是我之前提过的‘Zero’先生，陈阳。”
“他就是Zero？”
“这么年轻？”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教授站起来，语气不善地质问：“沈顾问，你确定他行吗？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关系到我们整个项目的生死！”
陈建军也开口了，声音沙哑：“胡闹！让他回去！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我的出现，又一次玷污了他的神圣领地。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主控台前，看了一眼屏幕上不断滚动的乱码。
“‘上帝之手’，我跟他们交过手。三年前，他们黑了华尔街的交易系统，是我把他们踢出去的。”
我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包括陈建军。
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给我十分钟。”
“如果十分钟之内，我找不到他们，我自己走人。”
04
键盘的敲击声，成了会议室里唯一的声音。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着那块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无数代码如瀑布般流淌，快到让人眼花缭乱。
陈建军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目光复杂地看着我的背影。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的背上。
但我不在乎。
此刻，我的世界里，只有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