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看苏晚瞬间惨白如纸、写满极致恐惧的脸,站起身。小窗“啪”地一声被关上。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地下室重新陷入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
“不——!!!”苏晚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疯狂地撞击着铁门,指甲在冰冷的金属上抓挠,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绝望的哭喊和撞击声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叠加,形成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乐章。
门外,厉承烬端着那杯红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地下室里传出的、被厚重铁门阻隔后显得沉闷而断续的哭喊和撞击声,隐隐约约地传到他耳中。
他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丝辛辣的回甘。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胸腔里,那股自从发现背叛以来就日夜灼烧的、混杂着暴怒和耻辱的火焰,似乎被这地底深处传来的绝望哀嚎,一点点地浇熄、抚平。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战栗的畅快感,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那是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亲手将背叛者踩入泥泞、掌控其生死的绝对权力带来的极致快意。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封的清明,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满足的弧度。
痛吗?苏晚。
这,才只是开始。
第六章
地下室里没有时间。只有永恒的黑暗,和死一样的寂静。苏晚蜷缩在冰冷的墙角,身体因为寒冷和恐惧不停地发抖。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胃,带来一阵阵痉挛的绞痛。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像吞下砂纸。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一天?两天?还是更久?
绝对的黑暗和寂静,是比任何酷刑都更可怕的折磨。视觉被剥夺,听觉里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时间感彻底混乱,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她开始出现幻觉,看到沈叙白血肉模糊的脸在黑暗中对她狞笑,听到厉承烬冰冷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她尖叫,哭喊,用头撞墙,指甲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