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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着柚溪的睫毛,在她均匀的呼吸声中等待黎明。
五点十七分,她翻身时踢掉了被子,露出穿着我衬衫的下半身。衬衫下摆刚好遮住她的大腿根,我伸手轻轻抚摸那片肌肤,冰凉而光滑。
"嗯......别闹......"柚溪在梦中嘟囔,一巴掌拍在我手上,力道轻得像羽毛。
我微笑着收回手,继续凝视她的睡颜。柚溪睡觉时喜欢蜷缩成一团,像只没安全感的猫。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有几根调皮的翘起来,我忍不住用手指绕了绕。
六点整,闹钟还没响,我已经关掉了它。柚溪需要多睡十分钟,这是我经过三个月观察得出的结论。少于十分钟她会暴躁,多于十分钟她会更困。
六点零九分,我轻轻吻她的额头。
"宝贝,该起床了。"
柚溪皱着鼻子往被子里钻,我早有准备,掀开被子一角,冷空气立刻钻进去。她尖叫一声,彻底醒了。
"李然!你混蛋!"她抓起枕头砸我,我轻松接住,顺便把她从床上捞起来。
"早餐做好了。"我说。
柚溪揉着眼睛,像只没睡醒的树懒挂在我身上。我托着她的臀往浴室走,她突然咬我耳朵:"老公,你心跳好快。"
我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因为你太重了。"
"放屁!"她从我身上跳下来,光着脚跑进浴室,"我体重不过百好不好!"
我站在浴室门口,听着里面传来刷牙声和水流声。柚溪刷牙总是很用力,仿佛跟牙齿有仇。我记录过,她平均每次刷牙两分四十秒,比牙医建议的时间多了四十秒。
"你今天穿什么?"她含着牙刷探出头,泡沫沾在嘴角。
"灰色西装,蓝条纹衬衫。"我说,"你呢?"
"红色连衣裙!"她含糊不清地说,"配你送的那条项链。"
我点点头。那条项链是我上个月送她的生日礼物,吊坠是个小柚子的形状,里面藏着定位器。当然,她不知道。
早餐时柚溪喋喋不休地讲着她昨晚做的梦。
"我梦见我们变成鱼了,你在追我,我拼命游啊游,结果撞进珊瑚里,然后你——"
"然后我吃了你?"我切着盘中的煎蛋。
"然后你把我带回家养在鱼缸里!"她挥舞着叉子,"每天给我喂食,还不让其他鱼靠近我。"
我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她。柚溪正往吐司上涂草莓酱,涂得厚厚的,像在给面包做手术。
"梦都是反的。"我说。
"才不是!"她咬了一大口吐司,酱沾到鼻尖,"这说明你超——爱我的!"
我伸手擦掉她鼻尖的果酱,顺势放进自己嘴里。柚溪瞪大眼睛,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李然!你变了!你以前肯定会拿纸巾擦掉然后说我邋遢!"
"人总会变的。"我平静地说,内心却在沸腾。她不知道我有多想把她关在家里,只给我一个人看。
出门前柚溪对着玄关的镜子涂口红,是那种鲜艳的红色,衬得她皮肤更白。我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
"今天也要加班?"我问。
"可能吧。"她抿了抿嘴唇,"最近公司在裁员,我们新媒体部压力超大。"
我收紧手臂:"被裁了也好,我养你。"
"才不要!"她转身戳我胸口,"我要做独立女性!再说了,你那点工资养得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