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抑制的创作冲动涌上心头。楚歌唰地抽出长剑,对黄芷微扔下一句“等我一下!找找感觉!”,便纵身跃下沙丘,冲向那片沙地。
舞团的人们被这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吓了一跳,乐声戛然而止,舞娘们也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看着他。那领舞少女阿依古丽更是皱起了眉头,手按上了腰间装饰性的小弯刀。
楚歌却浑然不觉,他脑内《西域狂想》的旋律正嗨到顶点,混合着刚刚记录的脚铃节奏,让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他旁若无人地以剑代笔,在沙地上划动起来。
长剑破风,并非为了杀伤,而是为了鸣响。他时而以剑身快速拍击沙面,发出“噗噗”的沉闷节奏;时而手腕急抖,让剑尖高速颤动,发出“嗡嗡”的锐鸣;时而又将剑身与剑鞘摩擦,制造出奇特的“嚓嚓”声。他的脚步更是踩踏、滑行、旋转,完美复刻并即兴发挥着他刚才看到的舞步,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无我的状态,剑影与身影融合,在沙地上画下一道道充满韵律感的痕迹。
他并非单纯模仿,而是将武当的轻功、太极的圆融、还有他自己那套“节奏剑法”的随性,全部融入了这西域的节奏之中。剑风与之前残留在空气中的铃声、鼓点韵律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发出呜呜的声响。
舞团的人从最初的警惕、惊讶,逐渐变成了目瞪口呆,最后甚至流露出一种敬畏的神色。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将兵器挥击变成如此富有感染力的音乐和舞蹈。
楚歌一套即兴的“铃鼓剑舞”打完,最后一个收势,长剑斜指地面,微微气喘,脑内的音乐也恰好在此时达到高潮后停止。
寂静。
只有风吹过沙丘的呜咽声。
突然,舞团中那位最年长的乐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楚歌的方向叩拜起来,嘴里还用胡语激动地念叨着什么。紧接着,其他舞者和乐师也纷纷跪下,包括那位领舞少女阿依古丽,她抬起头看着楚歌,眼中的警惕早已被震撼和好奇取代。
楚歌:“???”他茫然地看向走过来的黄芷微。
黄芷微精通多种方言,侧耳听了片刻,面色古怪地低声道:“他们…说你是‘天神节拍’的化身,是沙漠之神派来赐福乐舞的使者…”
楚歌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挠了挠头:“呃…我就是…听了你们的音乐,有点灵感,活动活动筋骨…”
阿依古丽站起身来,走到楚歌面前,行了一个西域的礼节,用带着口音但还算流利的汉话说道:“尊贵的‘天神节拍’使者,您的舞蹈…不,您的剑舞,蕴含着我们追寻已久的至高节奏。请问,您能否告知其名?”
楚歌被这中二度爆表的称号搞得老脸一红,轻咳一声:“叫我楚歌就好。这个…随便瞎打的,就叫它…《铃鼓剑舞》吧。”
“铃鼓剑舞…”阿依古丽喃喃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明亮的光彩,“美妙的名字,融合了我们的乐器与您的神兵。”她犹豫了一下,从怀中郑重地取出一个有些年头的羊皮卷,双手奉给楚歌,“使者…楚歌阁下,这是我们部族代代相传的《十二木卡姆》残卷,里面记载了一些古老的节奏型。它在我们手中已难以完全参悟,但或许在您这里,能绽放真正的光彩。请您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