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轻盈地跳到窗边，望着远处的灯火：“代价是失去自由。我的灵体被束缚在壁画里，时间越久，力量也越变越弱。”
林夏想起来白天在洞窟里看到的褪色壁画，心里一阵心疼。
“那现在呢？你自由了吗？”
九色鹿摇摇头：“只是暂时的。要是没有《慈悲愿文》彻底解除诅咒，我到头来还是得回到壁画里，而且…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慈悲愿文》？”林夏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九色鹿的鹿角微微发光：“那是一卷记着解除封印方法的经文，原本在藏经洞存着。但好久以前就弄丢了……”
它的声音突然停住，耳朵警觉地竖了起来：“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
九色鹿转向西方——莫高窟的方向，眼里满是忧虑：“我感觉到一股难闻的味道，邪恶又贪婪…它在加速侵蚀我的灵体。要是找不到《慈悲愿文》，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林夏的心一下子揪紧了。看着眼前这只纯净的小鹿，想起它为了保护莫高窟牺牲自己的故事，一股从没见过的勇气在她心里冒了出来。
她轻轻伸出手，试探着摸了摸九色鹿的头。它的毛发柔软得超出想象，带着阳光似的温暖。
“我会帮你的。”林夏听见自己这么说，声音不算大却特别坚定，“我帮你找《慈悲愿文》。”
九色鹿睁大眼睛看着她，九色光晕在黑暗中温柔地闪烁着。
窗外，一轮新月悄悄升了起来。而在林夏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关于莫高窟的秘密交易，才刚刚拉开序幕。
3 月圆之约与不速之客
夜色越来越深，林夏在宿舍给九色鹿捯饬了个挺舒服的角落。这小鹿对现代玩意儿可好奇了，尤其是林夏手机屏幕那闪闪烁烁的光，看得眼睛都挪不开。
“这发光的板子是个啥？”九色鹿拿鼻子轻轻碰了碰屏幕。
“这叫手机。”林夏耐着性子解释，突然想起来，“对了，你饿不饿？要不整点吃的？”
她从抽屉里摸出一包桂花糕——这是她老家的特产，也是她熬夜赶论文时的续命零食。九色鹿小心翼翼地闻了闻，然后就欢快地小口吃起来，边吃还边念叨“真绝了这味儿！”，鹿角上的光晕也跟着一明一灭的。
就在这时候，林夏瞅见九色鹿的身子好像比刚才透明了些。她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光线忽悠了她。
“咋了？”九色鹿察觉到她不对劲。
“没什么，可能我眼花了。”林夏摇摇头，可心里头却有点发慌。
接下来几天，林夏的生活算是变得奇奇怪怪的。她照样每天去莫高窟上班，但背包里多了个特殊伙伴。九色鹿好像真就只有她能看见，哪怕它在洞窟里瞎溜达，路过的游客和工作人员也跟没看见似的。
可随着月圆之夜越来越近，林夏发现九色鹿的身子确实在一点点变透明，有时候她甚至能透过它的身子看到后面的壁画。
“这是诅咒闹的。”九色鹿的声音里带着点不容易察觉的恐惧，“每到月圆之夜，我的灵体就不稳当。要是下次月圆前找不到《慈悲愿文》，我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