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阳,一个跑腿的。
每天穿梭在城市里,唯一的念想,就是晚上能回到我的出租屋,享受一点安静。
可我的对门,住着一个叫张强的无赖。
半夜的重低音炮,堆在门口发臭的垃圾,还有他那张喷着唾沫星子的嘴,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我试过好好说话,他当我放屁。
我找过房东,房东让我忍忍。
我以为这就是租房人的命。
直到那天,他把我爸留给我唯一的东西给弄坏了。
那一刻,我心里某个开关被打开了。
我决定,不装了。
他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跑腿小哥。
他不知道,我以前的工作,就是研究规则,然后用规则,把人玩到死。
现在,他成了我的新“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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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陈阳,是个跑腿的。
说好听点是同城即时配送员,说白了,就是靠两条腿和一辆破电驴挣辛苦钱。
每天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晚上十一点,收工回家,用热水冲掉一身的臭汗,然后躺在我的单人床上,享受一天里唯一属于我自己的安静。
可惜,这份安静,通常持续不了三分钟。
“咚!咚!咚咚咚!”
不是敲门声。
是我楼上的天花板,不,是我的整个头盖骨,都在跟着这节奏共振。
重低音,是那种能让你心脏跟着一起抽搐的土嗨电音。
我认命地从床上坐起来,摸过床头的耳塞,死死地塞进耳朵里。
没用。
那声音像是直接刻在墙体里的,穿透耳塞,穿透我的耳膜,直冲大脑。
又是他,张强。
住我对门的家伙。
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估计也有一百八的壮汉,脖子上戴着条能拴狗的金链子,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操性。
我搬来这个老破小三个月,就被他折磨了三个月。
刚开始,我还很有礼貌。
第一次,我敲开他的门,陪着笑脸。
“大哥,不好意思,这会儿有点晚了,您看这音乐声能不能小一点?我明天还得早起。”
他嘴里叼着烟,斜着眼打量我,跟看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怎么?嫌吵?”他吐了口烟圈,喷我一脸,“年轻人就该有点夜生活,别搞得跟个老头子一样。”
说完,“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音乐声,一分贝都没小。
第二次,我学聪明了点,提了两瓶啤酒过去。
“大哥,我刚搬来,以后就是邻居了,交个朋友。”
他接过啤酒,掂了掂,总算露了点笑模样。
“行,小兄弟,有心了。”
我以为这事儿成了。
结果我前脚刚进屋,后脚他的音乐声又响起来了,甚至比上次还大,好像是在庆祝他白得了两瓶啤酒。
后来,我也找过房东刘姐。
刘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烫着一头卷发,人还算客气,但一听我提张强,就一脸为难。
“小陈啊,我知道,张强那个人是有点……不拘小节。但他租我这房子都三年了,房租从没拖过。你就……多担待担待?年轻人,适应能力强。”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你一个刚来的,别给我找事。
我还能说什么?
只能忍。
噪音只是其中一项。
他家的垃圾,从来都是堆在门口,等馊了,等那股味儿能把人熏个跟头了,他才懒洋洋地提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