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证据？”
“三年前那场火，不是意外，是‘启明’的人干的。他们买通了宏图的内鬼，想偷走秦瑶最新的研发成果，结果失手引发了火灾。”赵东的脸色很凝重，“他们不仅要技术，还要秦瑶的命。”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一切，比我想象的要黑暗得多。
“那你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
赵东苦笑一声，“我也有个女儿，和你女儿差不多大。昨天在公园，你护着她的样子，让我动了恻隐之心。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启明’那帮人，做事不留后路。我怕我陷得太深，最后也被他们‘处理’掉。所以，我想换个阵营。”
“你凭什么觉得我能信你？”
“就凭这个。”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我，“这里面，是我这段时间监视你们的记录，包括他们在你家安装窃听器、派人跟踪你的证据。算是我的投名状。”
我接过U盘，没有立刻表态。
“秦瑶知道这些吗？”
“她知道有人在盯着她，所以才把自己当成靶子，满世界飞，想把火力从她女儿身上引开。她雇你，大概也是想找个看起来最无害、最不会引起怀疑的人来保护孩子。”赵东看着我，“但现在看来，她可能小瞧你了。”
回到别墅，我把U盘插进电脑。里面的内容，证实了赵东的话。
我的心很乱。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交易，现在却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而旋涡的中心，是那个手无寸铁、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小女孩。
晚上，秦瑶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依旧是公式化的问候。
“念念今天怎么样？”
“老样子。”我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art的烦躁。
她似乎听出了我的情绪，“怎么了？钱不够了？”
“秦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打断了她。
她那边沉默了一下，“说。”
“你到底在躲什么？”
屏幕那头的秦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周烨，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如果念念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胁，这还在我的‘分内’吗？”我把那个窃听器举到摄像头前，“这是今天在客厅发现的。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瑶的脸色变了。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窃配器，嘴唇紧紧地抿着。过了很久，她才疲惫地开口：“我的事，很复杂。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想把你卷进来。”
“晚了，我已经进来了。”我看着她，“我不管你和‘启明实业’有什么恩怨，我只知道，现在有人想动念念。我是她名义上的父亲，我就有责任保护她。”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她。
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冰冷之外的情绪，那是一种混杂着惊讶、审视和一丝……动容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时，我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念念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依然抱着她的小熊，但这一次，她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我。
她把手里的一张画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门口的地板上，然后转身跑掉了。
我走过去，捡起那张画。
画上，是一座燃烧的房子，房子外面，画着两个手拉手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