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就知道丢我的脸！”
“早知道生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当初就该掐死你！”
我被她推得撞在椅子上。
肋骨生疼。
帆布包掉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
钥匙。
半包纸巾。
一支快用完的口红。
还有那个装着夜交藤丸子的小布袋。
以及……一张卡。
黑色的底。
烫金的云纹。
边角镶着一圈细碎的金色灵石微粒。
在包厢俗气的灯光下。
闪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冷光。
金莉莉眼尖。
第一个看见。
“哟。”
“这是什么？”
“银行卡？”
“黑色的？”
“没见过啊。”
“哪个银行办信用卡送这种黑卡皮肤啊？”
“挺能装啊金宝珠。”
她弯腰。
抢先一步把那张卡捡了起来。
翻来覆去地看。
脸上嘲讽的笑意更浓。
“修仙协会……至尊VIP认证卡？”
“持卡人：金宝珠？”
她念出卡上的字。
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滑稽感。
“噗——”
金鑫一口茶喷了出来。
捶着桌子大笑。
“修仙协会VIP卡？”
“金宝珠你疯了吧？”
“中二病还没好？”
“是不是拼多多九块九包邮买的？”
“还至尊VIP？”
“你怎么不写宇宙至尊呢？”
大伯母笑得前仰后合。
“哎哟我的妈呀。”
“这丫头是不是加班加傻了？”
“开始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还修仙？”
“你修出个什么了？”
“修出个黑眼圈吧？”
我妈猛地站起来。
脸色从铁青变成涨红。
一把抢过金莉莉手里的卡。
看也没看。
直接摔到我脸上。
卡角刮过我的眼角。
有点刺痛。
“金宝珠！”
“你要不要脸！”
“弄个假证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
“真是把我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骂。
“看看你姐！”
“再看看你！”
“工作工作不行！”
“男朋友男朋友没有！”
“现在还会弄虚作假了！”
“我们老金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我爸坐在旁边。
闷头抽烟。
一句话不说。
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金莉莉把玩着那颗参丸。
慢悠悠地说。
“二婶。”
“你也别太生气。”
“宝珠可能也是压力太大了。”
“毕竟嘛。”
“像她这种条件的。”
“现实里找不到成就感。”
“只能搞点虚幻的东西安慰自己了。”
“理解一下。”
她说着“理解”。
眼里的鄙夷却毫不掩饰。
她拿起那张掉在我脚边的卡。
用两根手指捏着。
像是捏着什么脏东西。
“不过这假证做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这金光闪闪的。”
“洒了不少金粉吧？”
“可惜啊。”
“假的就是假的。”
“地摊货永远上不了台面。”
她手腕一翻。
作势就要把卡扔进旁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