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用我的医药知识,写了许多防疫的方子,熬成汤药,让府里的下人分发给城中百姓。
我做这些,不为任何人,只为求个心安。
可天不遂人愿。
就在疫情渐渐得到控制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
赵彻在视察病患营时,不幸染上了时疫,病倒了。
我赶到他卧房时,太医们正跪了一地,个个束手无策。
他躺在床上,高烧不退,满口胡话。
我坐在床边,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在昏迷中呼喊着那个名字。
“阿鸢……阿鸢……别走……”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知道,他快不行了。
太医院已经下了定论,说九王爷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不信命。
我把自己关进书房,不眠不休地翻阅母亲留下的所有古籍。
三天三夜,我终于在一本残破的孤本上,找到了一个险方。
方子上说,此疫凶险,需以极北之地的“雪见草”为引,辅以血脉相连或肌肤相亲之人的心头血为药引,日日服用,七日之后,方有一线生机。
雪见草,王府的药库里就有。
可心头血……
我看着方子上那三个字,手脚冰凉。
取心头血,九死一生。
可我看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让他死。
他死了,我在这世上,就真的再无半分牵挂了。
我瞒着所有人。
每日深夜,我都会支开下人,用消过毒的匕首,划开自己的胸口,取出一碗心头血。
那疼痛,是钻心刺骨的。
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的生命在随着血液一起流逝。
我把血混在汤药里,亲自喂他喝下。
他的烧,一天天退了下去。
他的呼吸,一天天平稳了起来。
而我的身体,却一天天亏空。
我的脸色苍白如纸,走路都开始发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