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件换洗的衣服，一些生活用品，一个旧笔记本电脑。我把它们塞进一个大号的行李箱里。
旺财就蹲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我。
“那个破电脑就别带了，回去之后，你用不上这些凡人的玩意儿了。”它在我脑子里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脑放了回去。
“还有，去银行，把你所有的钱都取出来，现金。”它又补充道。
“为什么？”我不解。
“灵气复苏，现有的秩序很快就会受到冲击。钱，很快就会变成纸。只有掌握在手里的资源，才是真的。”它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心里莫名地发寒。
我听了它的。去楼下的银行，把我卡里仅有的三万多块钱存款，全都取了出来。捏着那沓厚厚的钞票，我心里五味杂陈。这是我工作三年攒下的所有家当。
回到出租屋，我把钱塞进背包里。然后去跟房东退了房。房东扣了我一个月的押金，我也没跟他计较。
拉着行李箱，背着包，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小的房间。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像是跟过去的自己，做了一个彻底的告别。
“走吧。”我对着蹲在我脚边的旺财说。
“嗯。”它在我脑子里应了一声。
我们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长途汽车站。
坐在去往老家的长途大巴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高楼，心里一片茫然。
未来会怎么样？
灵脉，修炼，神兽……这些只在小说里出现的词，现在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我只知道，从旺财开口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拐上了一条完全无法预料的岔路。
第 4 章
我们那个小县城，叫云溪县。
地方不大，四面都是山。我老家在县城边上的一个村子，叫姜家村。
大巴车在县城的汽车站停下，一股混着泥土和草木清香的空气，一下子就涌了进来，把大城市里那股子汽车尾气的味道，冲得一干二净。
我舒坦地长出了一口气。
还是家里的空气好闻。
从县城到村里，还有一段路。我没坐那种拉客的三轮车，而是带着旺财，沿着一条穿过田埂的小路，慢慢往家走。
路两边的稻田，绿油油的，风一吹，稻浪起伏，好看得很。
旺财跟在我身边，不像在城里那般没精打采。它时不时地停下来，鼻子在空气里嗅来嗅去，尾巴也难得地翘了起来。
“感觉到了吗？”它在我脑子里问。
“感觉到什么？”
“灵气。”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享受，“虽然稀薄，但比城里那污浊的空气，强了一万倍。这里的灵气，干净。”
我学着它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像是有点不一样。空气吸进肺里，凉丝丝的，带着一股甜味儿。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不少。
老宅是我爷爷留下来的，一个带院子的二层小楼。我爸妈后来在县城买了房，这里就一直空着，只是偶尔回来打扫一下。
我用钥匙打开了生锈的院门。
院子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石板路上也爬满了青苔。房子是砖瓦结构的，墙壁上有些地方的石灰已经剥落了，露出里面的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