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他就是这个爱好,谁不知道就是他假扮的顾青山”,白无常附和着,“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咱们只管拿钱办事”。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阎王不高兴了,“去的晚了,耽误了事,你们自己负责”。
死腿快跑,黑白无常赶到时,沈无颜正准备喝孟婆汤,还没来得及,便直接放在了桌子上。随即便被黑白无常架走了,“没喝汤,哎……”孟婆追出去十里,硬是没追上,“行了,也不是我不让喝的”。
这时的沈无颜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便跟着黑白无常一起飞了起来。
“沈姑娘,阳寿未尽,尽快还阳吧”,我的耳边最后听到这样一句话后,便离开了地府。
我被一根藤条抽醒,再睁眼时,已经重返人间。
耳边谩骂声响起,“还不赶紧去干活,准备饿死老娘么”。
我没有回应,还是静静的躺着,“慢着”,我抬起双手,阳光从指间透过,这明显不是我原本的手,是一双男孩子的手。
我一个咕噜起身,捏了捏自己的脸和头发,头发被束了起来,我看着这全身的粗布麻衣,有些慌神。
怯生生的问,“你是我娘?”
对面拿着藤条的手停滞了一下,“我是你二娘”,随即她对着来往的村里人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你看顾瑕这孩子,掉水里都傻了”。
顾瑕,顾青山的原名,怎么给我干这里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这个所谓的二娘拽了起来,揪着耳朵拉回家里了。
家里的水缸里,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长相,再次确认,我重生成了年少时的顾青山。
许是因为当初我在地府要求永世不入轮回,才在还阳时发生了差池。在地府时,没有喝上孟婆汤,现在这个躯体内也都是原来沈无颜的记忆,没有丝毫顾青山的记忆,只能称自己落水时失忆了。
我知道顾青山家里穷,后来才投靠顾家,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穷。墙体混合着泥巴感觉都能掉渣,窗户也像是硬被按在了墙上。“瑕儿”我往里张望了一下,躺在床上唤我的应该就是顾青山的亲娘了。因常年的劳作,落下病根,现在已经无法下床自主行走。
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终于得知,原来当年顾老爷路过这里,与顾青山的娘产生了露水情缘,原先顾老爷也是瞒着称自己未成婚的,生下顾瑕后的日子倒也美满,顾瑕的名字就是当年他出生时,顾老爷起的。可谁承想一年后,顾家大太太追上门,闹的鸡飞狗跳将顾老爷带走后,才罢休。这下顾瑕的娘亲便一病不起,全靠娘家二房接济。当然我也自然承担起娘亲和二房家里的双重重担。
我还阳的这个时点,很快到了顾瑕娘亲大病不起,让他进京寻找生父的情形。因为带着沈无颜的记忆,我知道此生我要尽可能避免与沈无颜再次相遇,不管她现在躯体下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也要尽量避开与她的交集,好让沈府躲过原先的灾祸。
我在拜别娘亲和二房长辈后,便启程进京开启寻亲之路。不似达官贵人有车马相伴,脚力速达,我只能徒步或者免费搭乘牛车。达到京城,已是十日后,我身上的盘缠与干粮悉数用尽。
顶着烈日,两日没喝水的我晕倒在沈府门口,“沈府,好熟悉的名字”,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