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姐跟着你受苦，你还有脸活着？”他吐掉烟蒂，指着林海屿的鼻子骂，“我妈说了，你要么拿十万块赔偿我们家的名誉损失，要么就跟我姐分手！不然，我就天天来这儿闹，让你没法工作！”
林海屿捂着被踹疼的肚子，弯着腰，疼得额头上冒冷汗。他看着眼前这个还没完全长开的男孩，突然觉得可悲。
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越不爱想的事，偏偏就来。这天，林海屿刚跑完早高峰的外卖，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着“苏母”两个字，他心里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才划开。
电话那头传来苏母的声音，刻意压着往日的尖细，裹着层假惺惺的温和：“小林啊，晚晚这孩子从小就拧，属牛的，我们做父母的，还不是怕她年纪轻，眼瞎走错了路，将来吃大亏？你要是真心对她好，就来家里咱们再好好聊聊。”
林海屿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他心里也很明白，这哪是什么“好好聊聊”，指不定就是鸿门宴。可他看着窗外飘起的小雪，想起苏晓晚昨天还趴在他怀里，说想跟他一起攒钱买个小房子，于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好，阿姨，我明天过去。”
挂了电话，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苏晓晚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背上，头发蹭得他脖子发痒：“我妈是不是又要为难你？她那脾气我知道，心里指不定憋着啥坏呢。要不我陪你去？咋样。”
林海屿转过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傻子，我没事。这事早晚要面对。我想让你爸妈知道，我是真心跟你好，就算现在穷，我也能给你个踏实的依靠。”
苏晓晚鼻子一酸，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软软的：“那你答应我，要是他们对你动手，你就赶紧跑。”林海屿拍着她的背，笑着应了，可心里却沉得慌。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海屿就起了床。他翻出苏晓晚上个月发了工资给他买的新羽绒服穿上，又揣着兜里仅有的几百块，在水果店转了三圈，挑了箱最贵的车厘子，咬咬牙买了下来。
苏晓晚家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看人的眼神就像是扫描仪，上下打量了他好几遍，才打电话确认。进了小区，看着那些跟小洋楼似的别墅，还有停在路边的豪车，林海屿攥着车厘子箱子的手更紧了。走进单元楼时，电梯里的镜子照出他紧张的模样，耳朵都红了，可一想到苏晓晚等着他的好消息，还是悄悄挺直了腰板。
门开的瞬间，林海屿心里那点微弱的期待立刻碎得干干净净。苏母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跟电话里的温和判若两人。客厅里还坐着两个陌生男人，都长得人高马大，胳膊上露着青黑的刺青，一看就不是善茬。苏父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碴子，扫得林海屿浑身不自在。
“你来了？”苏父先开了口，声音里没一点温度，那脸就像刚从冰窖里搬出来的冻肉。
“叔叔阿姨好！”林海屿把车厘子轻轻放在茶几上，刚想往旁边的凳子上坐，就被其中一个刺青男人伸手按住了肩膀。那男人的手就如铁钳，捏得他肩膀生疼。“谁让你坐了？没规矩的东西！”男人的声音粗声粗气的，带着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