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三分钟后，在你实验室的垃圾回收通道。」
我立刻来到通道口，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方块从上方滑落，我接在手里。那是一个伪装成数据碎片的压缩文件。
我把它导入隔离电脑。
文件解开了。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复杂公式和数据模型。
只有一段视频。
一段来自「奇点」内部的监控视频。时间，是每周二的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地点，是通往所长办公室的那条走廊。
视频里，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抱着一个密封的金属箱，走进了陈婧的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他空着手出来。
每周如此，风雨无阻。
而那个男人的脸，我认识。
12 号，李昂。
那个在我面前扮演着善良、懦弱、对师姐充满怀念的学弟。
那个「帮助」我拿到这份视频的人。
我的血液，一瞬间冷到了冰点。
这是一个局。
李昂不是在帮我，他是在「奉命」把这份视频给我。
这是陈婧的测试。
她像一个逗弄小白鼠的上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在她设计的迷宫里，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而那个金属箱……那里面，才是她真正的秘密。
李昂送来的，只是一个盛着毒药的精美盒子。
我坐在黑暗中，久久没有动。
电脑屏幕的光，映着我的脸，忽明忽暗。
我忽然笑了。
笑得无声无息，只有肩膀在轻微地颤抖。
陈婧，你以为你在第五层，以为你掌控了一切。
你以为我看到这段视频，会陷入对李昂的怀疑和对你的情感纠葛中。
但你算错了一件事。
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是不会再对人间的任何感情，抱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幻想。
李昂是你的棋子。
很好。
那我就将计就计。
我会让他成为刺穿你心脏的那把，我亲手递过去的刀。
5
我做出了我的选择。
我把那段视频删除了，删得干干净净，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我没有去找李昂，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我依然会在休息区「偶遇」他，依然和他聊着过去，聊着叶晴，只是言语间，多了一丝不易察-察觉的、对研究进展不顺的沮丧。
我在向他，也是在向他背后的陈婧，传递一个信息：我失败了。我被那些庞大的数据困住了，我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依然是那条无能为力的、可怜的狗。
这是一种示弱，也是一种伪装。
与此同时，陈婧给了我新的「奖赏」。
她把我调离了 73 号实验室，让我搬进了顶层，她办公室的隔壁。
「这里更安静，」她站在我新的实验室门口，语气平淡，「而且，有问题，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是一种监视，更是一种……诱惑。
她把我放在了离她最近，也最危险的位置。她想更近距离地观察我这只困兽，是如何在绝望中挣扎的。
我的新实验室和她的办公室，只隔着一面单向的玻璃墙。我可以随时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她似乎也并不避讳。
她会在工作时，偶尔抬起头，目光穿透玻璃，精准地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在检查一件属于她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