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这是定金，一百万。事成之后，还有一百万。”
面前的男人，西装革履，俊美如神祇，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的刀。
沈庭州，我的前夫。
他旁边坐着他即将过门的妻子，白薇，一脸纯真地挽着他的手臂，怯生生地看着我：“如烟姐姐，你不会怪庭州吧？我们知道你是全城最好的婚礼司仪，所以才想请你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支票，指尖冰凉。
他们大婚的日子，是我和沈庭州曾经的结婚纪念日。
他们要我亲手主持，将我最后一点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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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考虑得怎么样？”沈庭州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我们只是单纯的甲乙方。
我身边的闺蜜顾念气得差点掀了桌子，被我死死按住。
“沈庭州！你还要不要脸！你这是在杀人诛心！”顾念的眼睛都红了。
白薇立刻委屈地缩进沈庭州怀里，眼泪说来就来：“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我们太唐突了？我只是……我只是太崇拜如烟姐姐了，我看过她主持的每一场婚礼，都梦想着有一天她能为我主持……”
她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沈庭州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向我的眼神却冷得像冰：“柳如烟，我是在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两百万，够你那个小破工作室奋斗好几年了。”
我笑了，笑声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抬起眼，直视着他那双曾经只盛满我的倒影的眸子，如今却空无一物。
“好啊。”我轻轻开口，将那张支票抽了过来，对着光晃了晃，“沈总这么有诚意，我怎么能拒绝？毕竟，跟钱过不去，是傻子才做的事。”
顾念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如烟！你疯了？”
沈庭州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
白薇的哭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但很快又被完美的柔弱掩盖。
“太好了！谢谢你，如烟姐姐！”她激动地抓住我的手，指甲却在我手背上划出一道不易察觉的红痕，“我就知道姐姐最大度了！”
我面不改色地抽回手，将支票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包里，然后站起身，脸上挂着最职业、最完美的微笑。
“那么，沈总，白小姐，合作愉快。为了保证婚礼的完美呈现，我需要和两位详细沟通一下流程和细节。请问两位什么时候有空？”
我的冷静和专业，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打在他们精心准备的羞辱大戏上。
沈庭州看着我，眼神幽深，像是要将我整个人看穿。
“随时。”他吐出两个字。
“很好。”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纸笔，“那么，我们从新郎新娘的相爱故事开始说起吧。我需要一些动人的细节，好在婚礼上分享给各位来宾。比如，沈总，您和白小姐是怎么认识的？是谁先追的谁？最让您心动的是什么瞬间？”
我问得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扎向我们曾经的过往。
因为他即将要说出口的每一个“浪漫瞬间”，都曾是我和他之间真实发生过的事。
白薇的脸色微微一白，求助似的看向沈庭州。
沈庭州的面色也沉了下去，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开口：“柳如烟，你没必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