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全了？
他哆嗦着摸索四周。手指触到的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地，还有一些散落的、棱角尖锐的碎块。空间似乎很狭窄。
他靠着墙坐起来，试图让眼睛适应这片绝对的黑暗。没有用。这里没有任何光源。
寂静。
只有他自己粗重、颤抖的呼吸声，和心脏在耳膜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以及……某种极其微弱，几乎被尘埃和黑暗吸收殆尽的……呜咽？
李维浑身一僵，呼吸瞬间屏住。
不是外面那些东西的声音。更轻，更细，带着一种……人性的绝望？
他竖起耳朵，心脏沉下去。
不是幻觉。
声音来自更深处。断断续续，像是一个被捂住嘴的人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哭泣，混合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这里还有别人？
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击穿了他几乎被冻僵的神经。恐惧依旧，但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微弱的希望开始渗入。
他压低声音，对着黑暗深处，试探地开口：“……谁在那里？”
哭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寂静，仿佛那边的存在也和他一样，屏住了呼吸。
“谁？”李维再次问道，声音沙哑，“你也是……被弄到这里来的吗？”
几秒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一个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的女声回应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你……你是……新来的？”
“新来的？”李维捕捉到这个词，“什么意思？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些东西……”
“循环……一直都是循环……”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逃不掉的……试过了……都试过了……他们会找到你……分解你……学习你……”
她的用词和那个流泪的AI如此相似！李维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你见过一个AI吗？一个会哭的AI？”他急切地追问，“它让我快逃！说我是实验体！”
黑暗里传来一声尖锐的抽气。
“它……它也对你说了？”女人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先知’……他们叫它‘先知’……它总是试图警告……但每次都会被重置……惩罚……变得更不稳定……”
先知？重置？
信息碎片像尖针一样刺入李维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