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远远看着”的平衡,在高三上学期的某个午后,被江叙亲手打破。
那天是月考后的表彰大会,江叙作为年级第一上台发言。他站在主席台上,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林晚的身影,看到她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他想告诉她,他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散会后,江叙故意等在转角,看着林晚抱着作业本走来,他甚至提前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开场白,可真当她撞进他怀里,慌乱地道歉时,他还是乱了阵脚。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听着她紧张的呼吸声,原本准备好的话全忘了,只能笨拙地帮她捡作业本,在看到她名字时,才找回一丝镇定,轻声问了句“你的?”
那天之后,江叙的试探变得更明显。自习课上,他会明目张胆地看她;食堂里,他会主动让出座位;甚至会在她遇到难题时,直接走到她身边,低声给她讲题。他以为这样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意,可林晚却像是没看懂一样,依旧躲着他。
直到某天放学,江叙看到林晚在操场跑步时,不小心掉了一个粉色的发卡——那是他见过她戴过好几次的发卡,每次戴的时候,她都会对着镜子偷偷笑。他赶紧捡起发卡,追了上去,叫住了她。
看着她接过发卡时惊喜又慌乱的样子,江叙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那句在心里藏了很久的话:“林晚,我喜欢你。”
他以为她会惊讶,会犹豫,可他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是后退,是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的话像一把冷水,浇在了他炽热的心上,让他瞬间清醒——原来,她不是没看懂,只是不敢接受。
“我没有开玩笑。”江叙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躲开了。他看着她慌乱的眼神,心里既委屈又固执,“我喜欢你,就够了。”
可林晚还是跑了,像在逃避什么洪水猛兽。江叙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眼底的光芒暗了暗,却没有放弃。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她只是需要时间,他可以等,等她慢慢放下防备,等她相信他的真心。
从那天起,江叙开始正式追求林晚。
他每天早上依旧会在她的桌洞里放早餐,只是会附上一张小纸条,写着“记得吃早餐,对身体好”;他把笔记整理得更细致,在重点内容旁画个小小的笑脸,希望能让她做题时开心一点;他会在她晚自习结束后,直接走到她面前,说“我送你回家”,即使她每次都拒绝,他也会默默跟在她身后,直到看到她安全到家。
可林晚的态度却越来越坚决。她把早餐分给同桌,把笔记原封不动地还回来,甚至故意绕远路回家,避开他的护送。她一次次地对他说“我们不合适”,一次次地告诉他“你应该找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女孩子”。
江叙的耐心一点点被耗尽,心里的委屈和不安越来越重。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真心在她眼里,会变成“不合适”;为什么他拼尽全力靠近,她却始终不肯回头。他开始变得焦虑,害怕自己永远也走不进她的世界,害怕毕业后,他们就真的要走向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