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不再是那个惊慌失措的菜鸟了。我的眼神,像一匹饿了三天的狼。
这个世界,我张烨,来了。我要把过去所受的所有屈辱,连本带利地,全部赚回来。
2
荒山还是那座荒山,空气里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我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里面装着我的全部希望。第一步,得走出这片林子,找到人烟。我没敢乱走,认准一个方向,拨开半人高的杂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挪。
走了大概两个多小时,腿都快断了,终于,我听到了水声。
有水,就离人烟不远了。
果然,顺着水流走了十几分钟,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出现在眼前。路边,我甚至看到了一个被丢弃的、破了口的草鞋。
我心里一阵狂喜,加快了脚步。又走了半个钟头,一个古代版的小镇,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青砖黛瓦,炊烟袅袅。镇口,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刻着两个我勉强能认出来的繁体字:清河镇。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T恤和牛仔裤,这身打扮太显眼了。我从包里翻出一件早就准备好的、在网上买的粗布长衫,套在了身上,又把头发打乱,脸上抹了点泥。这么一看,像个逃难的。
安全第一。
走进镇子,街道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轱辘声,混杂在一起,有种看古装剧的错觉。我紧张得手心冒汗,低着头,眼睛却像雷达一样四处扫描。
我要找的,是能把我的货,换成硬通货的地方。
钱庄?当铺?还是……药店?
我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家看起来规模不小的药铺上。牌匾上写着“孙氏药堂”四个大字。
卖抗生素,这里最合适。还能顺便打听打Glimmer玻璃和糖的行情。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药铺里,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一个头发花白、穿着长衫的老头,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看样子,是掌柜。
“客官,抓药还是问诊?”一个十几岁的小药童过来招呼我。
“我……我找你们掌柜。”我压低了声音,“我有点稀罕物事,想让他瞧瞧。”
小药童打量了我几眼,看我穿得破烂,眼神里有点不屑。但还是转身,对那个老头说了几句。
老掌柜抬起头,一双眼睛,倒是很精明。“什么稀罕物事啊?拿出来看看。”
我把他们引到后堂,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个玻璃弹珠。
我选的是一颗纯蓝色的,在昏暗的屋里,依旧流光溢彩。
老掌柜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颤抖着手,从我手里接过那颗弹珠,对着光,翻来覆去地看。
“这……这是……瀚海琉璃珠?”他喃喃自语,“不对,比宫里的贡品,还要通透,还要纯粹。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成色的琉璃?”
我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故作深沉。“老先生好眼力。这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就这么一颗。”
“一颗……”老掌柜的脸上,满是惋惜,“小兄弟,你这个,打算出个什么价?”
“我不要钱。”我说。
老掌柜愣了。“不要钱?”
“对。”我点点头,“我听闻,贵宝地,有一种叫‘霜糖’的东西,价比黄金。我想用这个,换点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