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儿!是义儿!” 娘的哭声撕心裂肺,爹伸手想抓他,却抓了个空。黑色的雾气裹着佛义往山上飘,他回头看,只见爹娘跌跌撞撞地追出来,娘的鞋子跑掉了,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爹的棉袄也没穿,只穿着件单衣,在风里瑟瑟发抖。“娘!爹!” 佛义的 “眼泪” 终于掉了下来,却是黑色的,像墨汁似的,落在地上,瞬间就没了踪影。
这一次,佛义飘了很久,一直飘到青云山深处的废弃祠堂。祠堂里挂满了蛛网,供桌上的香炉倒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黑色的雾气把他往祠堂的角落里拽,那里放着口掉了漆的棺材,棺盖虚掩着,缝里透出股更浓的腥气。佛义拼命往后退,却被雾气死死裹着,往棺材里拖 —— 他看见棺底铺着些烂草,还有几根散落的骨头,像是动物的,又像是人的。
“不!我不要进去!” 佛义的 “尖叫” 没人听见,雾气越来越浓,他的 “身体” 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要被雾气融化。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老方丈教他的《心经》,闭紧眼睛,在心里默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念到第三遍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暖意 —— 是老方丈给他的护身符,用红绳系着,一直戴在脖子上。暖意顺着 “身体” 扩散开来,黑色的雾气 “滋啦” 一声,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了缩。佛义趁机往回飘,风裹着他,比来时更快,他看见爹娘还在山下的路口哭,村里的灯都亮了,村民们举着火把,在山里喊他的名字:“佛义!佛义!”
“咚” 的一声,佛义跌回身体里,猛地睁开眼睛,禅房的烛火还亮着,护身符在胸口发烫。他喘着粗气,浑身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就在这时,禅房的门被撞开,爹冲进来,一把抱住他,声音发颤:“义儿!你没事吧?娘看见你飘在窗户上,吓死我们了!” 娘跟在后面,眼睛肿得像核桃,手里还攥着那件没缝好的棉袄,棉袄上沾着泥土,像是跑的时候摔了跤。
佛义看着爹娘憔悴的脸,看着他们眼里的恐惧,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爹,娘,我…… 我能飞,我刚才又飞了,还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爹的身体僵了,娘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抱着他的手更紧了:“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飞,这是招了邪啊!”
那天夜里,爹娘没回村,守在佛义的禅房里,一整夜都没合眼。烛火在风里晃,映着他们的影子,像三张写满恐惧的纸。佛义躺在爹娘中间,手里攥着护身符,心里满是愧疚 —— 他的秘密,终究还是让爹娘受了惊吓,而那黑色的雾气,那口掉漆的棺材,还有那带着腥气的冷,像个噩梦,缠在他的心里,怎么也甩不掉。他知道,这一次,“飞” 不再是秘密,而是一场危险的开始,而他和爹娘,都被卷进了这场危险里,逃不掉了。
2 魂困邪雾:神通反噬的绝望(中回)
天刚亮,佛义的爹娘就拉着他去了青云寺的大雄宝殿。娘的眼睛还肿着,手里攥着两炷香,抖得厉害,连香灰都落在了佛前的蒲团上。“佛祖保佑,求您救救我家义儿,别让他再遭那邪祟的罪了。” 她跪在地上,额头磕得青石板 “咚咚” 响,爹也跟着跪下,一向硬朗的汉子,此刻眼眶红得像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