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思绪被旋涂仪的“嘀”声拉回。她小心地将制备好的器件放进退火炉，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按下“150℃”和“10分钟”——这是她昨晚想了半宿的温度，赌的就是这0.5℃的差距。等待的间隙，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视频请求。她走到走廊尽头，接通后，屏幕里立刻出现母亲熟悉的笑脸，背景是外婆家的院子，院子里新装的太阳能路灯亮着暖黄色的光，像一颗挂在枝头的星星。
3 光之织梦
“阿砚，你看！”母亲把手机镜头转向路灯，声音里满是骄傲，“村里现在家家户户门口都装了这个，白天晒晒太阳就能亮一整晚，再也不用摸黑走路了。外婆说，这就是你在加拿大研究的东西？”
林砚点头，眼眶忽然有点热。她想起去年春节，为了赶在《Nature Energy》的截止日期前提交论文，她留在实验室过年。三十晚上，多伦多的雪下得很大，实验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对着电脑修改数据。就在这时，谭教授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他妻子包的饺子，还冒着热气。“别一个人过年了，跟我一起吃点。”谭教授把饺子倒进微波炉，“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在实验室过年，后来才知道，科研不是一个人的事，身边的人，都是你的光。”
那天他们坐在实验台旁，就着仪器的灯光吃饺子，窗外是零星的鞭炮声。谭教授忽然说：“你知道吗？中国的光伏发电占比现在才3.5%，要实现‘双碳’目标，这个比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