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带的第一根荧光骨，是刘奶奶的；带的第二根，沾着赵晓自己的气味。
墨老的骨冠凑了 12 颗头骨，定位项圈是追踪器，石头屋里的荧光骨粉，都在等 “人形骨 + 赵晓血” 复活邪灵。
赵晓把书店所有《山海经》喷上猫血埋进坟场：他怕过，但煤球撞开笼子冲来护他时，就没什么好怕的 —— 人宠一起，能扛住所有邪门事。
天黑透的时候，煤球终于回来了。
我趴在旧书店的柜台上，眼睛都快瞟酸了。柜台前的旧钟 “滴答” 响，指针从六点挪到八点，每走一格，我心就揪一下。
平时它六点准回家，会跳上柜台蹭我胳膊，今天咋还不露面呢？
“煤球！” 我站起来喊了一声，声音在空书店里有点响。
门口传来 “喵” 的一声，橘色的影子 “嗖” 地窜进来，爪子踩在地板上，发出 “哒哒” 声。是煤球。
我刚想骂它 “你咋才回”，就看见它嘴里叼着个东西。黑乎乎的，长条形，看着有点硬，还沾着湿土。
“你这是带啥回来的？” 我蹲下来，伸手摸它的头。煤球的毛有点凉，应该在外面待很久了。
煤球把东西放我脚边，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尾巴轻轻晃了晃。我捡起来一看，手突然僵住 —— 是根骨头！
上面还沾着点土，在柜台灯底下，隐隐发着淡绿色的光，像夜里的萤火虫似的，忽明忽暗。
这骨头咋会发光呢？我凑近闻了闻，没有臭味，只有点土腥气。再看形状，两头细中间粗，是人的小腿骨吧？我心里咯噔一下。
煤球是只成年流浪猫，我两年前在书店门口捡的。那时候它瘦得只剩骨头，现在养得圆滚滚的。平时它也就带点小树枝、毛线球回来，最多叼过一只死老鼠，今天咋带回来人骨了？
“你去宠物坟场了？” 我问它，手指轻轻戳了戳骨头。
煤球 “喵” 了一声，脑袋往宠物坟场的方向歪了歪，算是点头。
宠物坟场在县城东边，离我书店也就五百米。平时有人扔病死的猫啊狗啊，时间长了，那儿堆了好几个土堆，草长得比人还高。煤球偶尔会去那边追蝴蝶，从没带过这种东西回来。
我把骨头放在桌上，翻来覆去地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荧光越来越明显，照得桌面都发绿了，还映得我手指尖有点凉。
我突然想起爸妈。他们以前是兽医，专门治流浪动物，后来为了救一只疯狗，被咬伤感染走了。要是他们在，肯定能认出这骨头有啥问题。
正琢磨着，门被 “吱呀” 一声推开了。
“晓啊，给我拿袋猫粮。” 是刘奶奶。她裹着件蓝布外套，手里拎着个布袋子，常来我这儿买猫粮，家里养了三只流浪猫，跟我挺熟的。
我赶紧把骨头塞到抽屉里，用旧报纸盖住。转身从货架上拿了袋猫粮递给她：“刘奶奶，今天咋这么晚来？天快黑了。”
“别提了，” 她接过猫粮，叹了口气，手拍了拍胸口，“刚才路过宠物坟场，瞅见个穿黑袍的人。戴着个骨头做的帽子，站在土堆旁边，手里还拿着根骨头晃悠，吓人得很！”
我心里一紧：“黑袍人？还戴骨冠？他没看见你吧？”
“应该没，” 刘奶奶摇摇头，眼神有点慌，“我看见他就赶紧绕着走了，你也别让煤球去那边了，不安全。那人身子骨看着怪得很，不像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