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上去要崩溃了。
我给妈妈发消息「再让我去叫他遭殃的可就是我了。」
妈妈适时出现在客厅,
一把扯下爸爸盖在身上的毯子,
「我在屋里一直在想那件事,你 tm 有什么资格在这睡这么香。」
妈妈的演技可以说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我还第一次从妈妈口中听到骂人的话。
爸爸刚睡着又一次被叫醒,
他眼睛发红,怒意冲到了顶峰值,
「啪」一声。
6
我在屋里正看得热闹,
这一声一下子把我从看热闹拉回到设身处地的状态,
我没穿好鞋子就往外跑。
「妈的,狗男人,竟然敢打我妈妈,我给你拼了。」
我在心里给自己暗自加劲,
我们两个他一个,干他不在话下,
我甚至都拿好了趁手的工具。
出来看见爸爸一脸黑线,
用左手拿着右手,嘴里一直「哎呦哎呦」叫着,
他手上还往下滴着血,那场面不像是他在家暴妈妈,
更像是妈妈在家暴他。
他的手应该就只是破皮了,没什么别的大事。
现在已经到后半夜了,
爸爸展现出了他有史以来最丑恶的嘴脸,
向来都是这样,把人的本性摆在他面前,然后他们从不相信这是自己,然后破防。
「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
不是,这是什么万能宝典吗?
几乎每个爸爸在最后闹掰的时候都说过这样的话,
就因为这句话是冷暴力的典范?
但他们想多了,
妈妈不会因为这样的冷暴力破防和妥协,
「滚出我的房子。」妈妈一如既往地平静。
「这也是我的房子,房产证上加了我的名字。」
卸下面具的爸爸此刻目眦欲裂,
好像要把妈妈生生给撕了,
她不敢,因为现在是妈妈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
谁是经济的主要来源,谁在家里就有一定的话语权,要么绝对,要么商量的时候做主导,
从来都是这样。
「谁说这是你的房子了,愿意配合你演戏,你还上瘾了?」
妈妈并没给爸爸好脸色,
「你看到加你名字那个房产证是假的,我托我朋友办的假证,所以我的房子什么时候成你的了呢?」
妈妈看着爸爸的眼睛,一句一句放慢速度说道。
7
也是,当初爸爸和妈妈结婚后第一件事就是催着妈妈把房子加上他的名字,
我极力劝阻,
妈妈只说让我放心,并没说其他,
现在看来,妈妈真可谓理智的典范。
「滚出去。」
妈妈声音不高,字字掷地有声。
爸爸像是要撕了妈妈的样子,
最后还是像个泄了气的气球,转身向门外走去。
现在正是数九寒天,
他走的时候决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上衣和裤子。
和妈妈结婚以来,为了向妈妈表忠心,
把工资全都悉数上交,
妈妈每月给他的零花钱,他总是提前就会花完,
在我的监视下,
爸爸的动态可谓是一览无余。
我和妈妈在他出去不久就跟了出去,
就为了看看这个狗男人能有什么好去处,
和我们料想的差不多——无处可去,只好躺在楼下的躺椅上,冻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