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089 年。
沪城。
武科考试还有三个月。
陈默扛着钢筋，走进工地临时搭建的休息棚。
他放下钢筋。
钢筋砸在地面，发出闷响。
他摸出裤兜里的手机。
手机屏幕裂了三道缝。
他点开通讯录。
找到 “赵曦” 的名字。
他按了拨通键。
电话响了三声。
被接起。
“陈默，你下班了吗？”
赵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陈默靠在钢筋堆上。
“快了，还有半小时。”
“今天…… 药快没了。”
“我知道，下班就去买。”
“不用买太贵的，普通的就好。”
“没事，钱够。”
陈默挂了电话。
他摸出另一个口袋里的钱包。
钱包里有三张皱巴巴的纸币。
一张五十，两张十块。
还有几枚硬币。
他数了数。
一共七十二块三。
工地这个月的工资，要等到月底才发。
他叹了口气。
站起身。
继续扛钢筋。
他的后背有一道旧疤。
是三年前留下的。
那时候，他还是沪城武科附中的学生。
武脉测试，他是丙等。
不算好，但能考武科大学。
江昊是他的同班同学。
江昊的武脉是甲等。
江昊喜欢赵曦。
赵曦的武脉是乙等，比陈默好。
赵曦不喜欢江昊。
赵曦喜欢陈默。
毕业前的一次武斗课。
江昊找陈默比武。
陈默不想比。
江昊说，不比就把赵曦的武脉废了。
陈默只能比。
江昊用了阴招。
陈默的武脉被打断。
成了废人。
赵曦冲上来护着陈默。
江昊失手，把赵曦推下了比武台。
赵曦的脊椎受了伤。
从此站不起来。
江昊家有钱。
赔了赵曦家一笔钱。
赵曦的父母搬去了外地。
把赵曦留给了陈默。
陈默辍学。
开始打零工。
照顾赵曦。
一晃就是三年。
工地的铃声响了。
下班了。
陈默洗了手。
走出工地。
他没去药店。
先去了菜市场。
买了一把青菜。
一块豆腐。
花了五块钱。
然后去了药店。
“李叔，拿一盒复脉散。”
药店老板抬头。
看到是陈默。
“复脉散涨价了，现在要六十一盒。”
陈默愣了一下。
“上个月不是五十吗？”
“武科考试要到了，药材都涨价。”
陈默摸了摸钱包。
七十二块三。
买完药，还剩十二块三。
够买明天的早饭。
“行，拿一盒。”
陈默付了钱。
拿着药。
走向出租屋。
出租屋在老城区。
没有电梯。
陈默住在六楼。
他走上楼梯。
每走一步，膝盖都疼。
是以前打零工落下的伤。
他走到门口。
掏出钥匙。
打开门。
屋里很暗。
窗帘拉着。
赵曦坐在轮椅上。
对着窗户。
听到开门声。
赵曦转过头。
“你回来了。”
陈默点点头。
“嗯，药买了。”
他把药放在桌子上。
然后去厨房。
洗菜。
切豆腐。
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