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拿起一支笔，对着画板，侧脸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仿佛刚才那个穿着皮卡丘、讨论美少女战士的人不是他。
“记得带上你的芝麻饼，”他补充了一句，“……挺香的。”
我拿着我那块经历了大起大落的芝麻饼，魂不守舍地飘出了美术室。
站在走廊上，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
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真疼！
不是梦。
我，林小满，一个平平无奇的干饭小透明，不仅撞破了高冷学神江衍的惊天大秘密，还被迫成了他的……专属语文补课老师？
并且用我的芝麻饼，换来了一位顶级学神的数学指导？
这世界，太他妈魔幻了！
江衍他人设何止是崩了，简直是碎成渣渣，迎风飘扬了啊！
而我，好像一不小心，捅了个不得了的马蜂窝。
未来的日子……我看着手里灰扑扑的芝麻饼，突然觉得，它可能预示着我未来灰扑扑、但又好像掺着点芝麻香的悲惨生活。
命运的齿轮，就在那块芝麻饼落地的那一刻，他妈的开始高速旋转，还带着草莓棒棒糖和皮卡丘的味儿，彻底脱轨了！
2
第二天放学铃一响，我捏着那块我妈新烙的、依旧硬得能防身的芝麻饼，像奔赴刑场一样，磨蹭到了废弃美术室门口。
做了一晚上心理建设，结果门一推开，看到里面的景象，我还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江衍已经在了。
他今天没穿皮卡丘，校服扣得一丝不苟，恢复了那副高冷学神的标配模样。
但他面前的画架上，夹着的不是什么数学公式笔记，而是一张……线稿？
看起来像个机甲，但细节处又透着点诡异的萌感。
而他本人，正微微蹙眉，对着线稿，手里转着一支……2B铅笔？嘴角还沾着一点点没擦干净的……巧克力酱？
听见动静，他抬眼瞥了我一下，眼神清冷，语气平淡：“迟到了两分零十七秒。”
我：“……” 大佬，您是用秒表计时的吗？
“路上……堵。”我干巴巴地解释，自己都不信。我们这破学校，放学点能堵什么？堵自行车吗？
他没计较，用铅笔点了点旁边一张显然是刚搬来的、布满灰尘的椅子：“坐。”
我认命地坐下，把芝麻饼放在一边，拿出我那本分数感人的语文试卷，感觉像是病人在向神医出示绝症诊断书。
他放下铅笔，拿起我的试卷，扫了一眼作文部分，那眼神，比我妈看我不及格的数学卷子还凝重。
“《论隐藏在人设下的真实》，”他念出题目，声音没什么起伏，“开头引用卢梭‘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胆子不小，可惜后面论证稀碎，论据苍白，唯一亮点是最后那句‘所谓的完美人设，不过是最高级别的自我绑架’。”
我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真的仔细看了？
还记住了？
“所以，”他放下试卷，看向我，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带着审视，“在你看来，什么样才算‘真实’？像这样？”他指了指自己嘴角。
我一愣，下意识点头：“呃……至少比平时那样……接地气点？”
他若有所思，然后极其自然地伸出舌尖，舔掉了那点巧克力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