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没有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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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手里的算盘打得清脆。
客人在店内走动,手指拂过一匹匹织锦。
“这匹⌜霞光⌟我要了。”
“给我包起那匹⌜秋水⌟。”
福伯停下算盘,取下布料,用油纸裹好,递过去。
客人放下银两,转身出门。
门外又进来几位夫人,她们走向⌜十里红妆⌟的货架。
“早听闻云锦坊的新货,今日得见,果然不凡。”
“这花色,这织法,王家的可比不了。”
第三天,店里的客人少了一半。
第五天,只进来几个人,站了一会就走了。
福伯的算盘放在柜上,一动不动。
街对面,王家绸缎庄门口支起一个高台,伙计拿着铜锣用力敲打。
“大减价!王家新出贡品云锦,价钱只要一半!”
一个本要进我店里的妇人,听到喊声,转身上了对面的台阶。
福伯拿起抹布,来回擦着柜台。
“欺人太甚。”
我没出声,只看着对街。
一个身影从王家店里走出,手里拿着一匹布。
是张夫人。
她走到我店门口,停住脚。
她看了看手里的布,又抬头看了看我的招牌。
她把布料展开一角。
是⌜远山黛⌟的图样,但颜色暗了许多,针脚也疏松。
她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下午,布料商人钱老板来了。
他一进店,就对我拱了拱手。
“陈掌柜。”
“钱老板,我订的那批天蚕丝,该送来了吧?”
“陈掌柜,实在是对不住。那批货……出不了了。”
福伯停下手里的活。
“什么意思?”
“王家,王家把城外三个月内所有的天蚕丝都买断了。”
钱老板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放在柜上。
“这是您的定金。陈掌柜,您还是另想办法吧。”
他再次拱手,快步离开。
钱袋落在柜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店里只剩下我和福伯。
外面的叫卖声一阵高过一阵。
福伯在店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