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窈一伙人瞬间被吓得脸色惨白。那几个想对我动手的女生，更是抖得像筛糠。
陆星淮带来的人迅速控制了现场。
他走到姜月窈面前，姜月窈吓坏了，带著哭腔跌坐在地上，「星淮，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嫉妒，我怕她把你抢走…我…」
陆星淮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所有人都懵了。
我靠在墙上，冷眼看著这场闹剧。我以为，戏该结束了。
谁知，陆星淮转过身，不是走向我，而是在我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用一种极其复杂又厌恶的眼神看著我。
「小姨。」他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是巨石砸进了死寂的池塘。
什麼？
小姨？
这两个字从陆星淮嘴里冒出来，不仅姜月窈，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等等，我什麼时候多了这么个蠢货外甥？
陆星淮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他死死盯著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
他突然在我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这一跪，比之前那一巴掌更让全场震惊。
「我知道您看月窈不顺眼，也知道我哥一直都听您的。」他的声音里带著哀求和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月窈做的事，我替她扛。您要打要骂，冲我来。我只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她。」
全场鸦雀无声。
姜月窈呆呆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陆星淮，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死里逃生的庆幸。
我忽然觉得喉咙发干。
这个局，比我想的要复杂。陆星淮今天带人来，不是救我，而是来……保姜月窈的。
他喊的那一声「小姨」，不是身份的揭露，而是一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刀。
他知道他哥，陆九渊，对我有著超乎寻常的「关照」。他不清楚我们的关系，但他赌，陆九渊会给我一个“长辈”的体面。
所以他跪下，用他的尊严，来堵我的嘴。用这一跪，把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同时也把我架在了一个“以大欺小，为难晚辈”的尴尬位置上。
好一招以退为进。
「你倒是情深义重。」我笑了，声音很哑，「所以，今天的事，你是准备就这么算了？」
姜月窈泪眼婆娑地爬到陆星淮身边，楚楚可怜，「星淮，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星淮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血丝和挣扎，但他看著我，字字清晰地说：
「我说过，我认定她了，就算她有错，我也会护著她！」
「小姨，求您，别再逼我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空气里的尘土味呛得我恶心。
逼你？
我再睁开眼时，眼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寒意。
「好啊，陆星淮。」我说，「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我拨开人群，独自朝外走去。
身后，是姜月窈压抑不住的啜泣和陆星淮如释重负的喘息。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掏出手机，无视上面几十个来自陆九渊的未接来电，直接拨通了他助理的电话。
「通知下去，所有和姜氏集团有关的合作，立刻中止。資金链，给我掐死。所有高层，一个不留地挖角。三天之内，我要姜家在栖城除名。」
电话那头的助理倒吸一口冷气，但没有丝毫质疑，「是，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