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把编钟夺回来。” 梁红玉攥紧了拳头，“那是苏府的东西，是大宋的礼乐，不能让金人这么糟蹋。”
苏墨卿放下手里的《靖康野史》，抬头说：“我随你去。编钟是礼乐的象征，《靖康野史》是历史的见证，它们得一起回到大宋。”
两人带着义军，乔装成百姓，混入了楚州城。粮仓在城中心，守卫森严。梁红玉制定了夜袭计划：“我带义军从正面吸引火力，你从后门进去，找到编钟就走，别恋战。”
夜里，金军的营地里突然响起喊杀声。苏墨卿按照计划，从后门溜进粮仓。他在西厢房里，终于看到了那十六枚青铜编钟 —— 钟体上沾着粮食的残渣，“礼乐安邦” 的铭文被划得面目全非。
他刚要动手搬钟，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小心，这里有陷阱。”
苏墨卿回头，看见秦文昭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图纸：“这是金军的粮草分布图，你按图走，能避开巡逻的士兵。编钟很重，我帮你搬到后门。”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墨卿疑惑地问。
“我被派来督查粮草，” 秦文昭苦笑，“不过是金人的棋子罢了。” 他帮苏墨卿将编钟搬上马车，又从怀里掏出一枚蜡丸：“这里面是金军的布防图，或许能帮到义军。”
两人刚要离开，就听见外面传来金军的脚步声。“你们先走！” 秦文昭将苏墨卿推上马车，自己拔出腰间的刀，冲向金军，“我来拖住他们！”
苏墨卿看着秦文昭与金军厮杀的身影，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梁红玉策马赶来，拉着马车就走：“再不走，我们都走不了了！”
马车驶出城时，苏墨卿回头望去，看见秦文昭被金军按在地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可秦文昭却朝着马车的方向，露出了一个笑容 —— 那是释然的笑，是赎罪的笑。
“他会没事的。” 梁红玉拍了拍苏墨卿的肩膀，“他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办法脱身。”
苏墨卿点头，摸出怀里的蜡丸。他知道，秦文昭用自己的方式，正在一点点弥补过去的过错。而他能做的，就是把《靖康野史》写得更详实，把秦文昭的隐忍，也写进历史里。
第 6 章：临安的 “密信”
绍兴二年的临安，终于有了几分安定的模样。苏墨卿的《靖康野史》已完成大半，却卡在了 “金军劫掠皇室” 的章节 —— 他没有具体的名单与细节，写出来的内容总觉得不够真实。
“要是秦文昭在就好了，” 梁红玉坐在一旁，擦拭着剑，“他在金营待过，肯定知道这些。”
苏墨卿没说话，心里却想起了楚州城外秦文昭的笑容。他不知道秦文昭是否还活着，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可没过多久，秦文昭就自己找来了。他穿着一身平民的衣服，脸上带着伤，显然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我听说你在写《靖康野史》，” 秦文昭从怀里掏出一枚蜡丸，“这里面是金军当年劫掠皇室的清单，还有伪齐官员的名单，或许能帮你。”
苏墨卿打开蜡丸，里面的纸条上密密麻麻写着名字与物品，连徽宗的御笔字帖、钦宗的玉带都记录在内。“这些…… 你是怎么弄到的？”
“我在伪齐的文书房里偷抄的，” 秦文昭咳嗽了几声，“金人对这些管控很严，我也是冒了死才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