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猛地抬头——她从没跟赵局长提过父亲。
“你父亲牺牲那年，我是现场指挥。”赵局长的声音低了些，“他跟我说，烟花是给人带来快乐的，不是用来闯祸的。”他拿起U盘插进电脑，“让我看看你们拍到的东西。”
屏幕上，陆明远的手下正往发射架里布线，红色的程序模块在夜视镜头下像只充血的眼睛。赵局长的手指越攥越紧，指节泛白。
“这个模块的接口，跟应急通讯系统的加密端口一致。”陈默指着屏幕角落，“他不仅想控制人群，还想干扰我们的救援信号。”
“胆大包天。”赵局长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盖震得跳起来，“立刻联系刑侦队，查那个空壳公司！小陈，你带人去郊区工厂蹲点，别打草惊蛇，等我命令再行动。”他看向苏绾，“你回公司，继续盯着陆明远，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已经怀疑我了。”苏绾想起今早陆明远看她的眼神，像在审视猎物，“他昨晚让IT部的人查我电脑。”
“那就让他查。”赵局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把假的配方数据放在桌面上，真的藏好。我会让技术科给你发个伪装程序，他看到的都是我们想让他看的。”他顿了顿，补充道，“需要人手吗？我派两个便衣去星焰门口盯着。”
“不用。”苏绾摇头，“人多了反而显眼。我有办法应付他。”
正说着，陈默的手机响了，是李哥的声音：“陈哥，陆明远刚才去实验室了，带了个黑色箱子，看起来很重。”
陈默和苏绾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紧张。赵局长立刻起身：“走，去指挥中心。小陈，让蹲点的人发实时画面。”
电梯里，苏绾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明远的消息：“苏绾，下午三点会议室开配方评审会，你把添加剂的最终方案带来。”
她抬头看向陈默，后者用口型说：“小心。”
指挥中心的屏幕上，陆明远正把黑色箱子搬进实验室。箱子打开的瞬间，苏绾倒吸一口冷气——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线路板，上面印着的标志，和发射架里的程序模块一模一样。
“他在批量生产‘绳龙’触发器。”陈默的声音发紧，“不止滨江广场，他可能还有别的目标。”
赵局长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一级戒备。刑侦队查空壳公司资金流向，技术科破解陆明远的通讯记录，小陈，你盯紧实验室，一旦有运输动作，立刻拦截！”
苏绾看着屏幕上陆明远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前世他在法庭上的样子——西装革履，侃侃而谈，将所有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他不会得逞的。”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保证。
手机再次震动，陆明远又发来一条消息，只有一个句号。苏绾盯着那个句号，突然明白——这不是提醒，是警告。
下午三点的评审会，将是一场鸿门宴。
第五章：鸿门宴，评审会的暗战
下午三点，星焰烟花的会议室里弥漫着诡异的安静。长条会议桌擦得锃亮，倒映出头顶惨白的灯光，陆明远坐在主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均匀得像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