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陈默扶着她站起来，“陆明远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接下来该找赵局长了。”
两人走出通道时，月亮正好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滨江广场空荡荡的台阶。苏绾回头望了眼那座沉默的发射架，仿佛能看到无数透明的“绳龙”正从钢铁深处苏醒。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说。
陈默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寒意：“那就让他看看，我们准备了多少后手。”
远处的写字楼里，陆明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滨江广场的方向，手里把玩着一枚U盘。屏幕上，是保安刚才拍到的模糊背影——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形，像极了苏绾。
“有意思。”他拨通电话，声音冷得像冰，“把苏绾的电脑监控升级，我要知道她每一个动作。”
第四章：摊牌，局长办公室的博弈
“赵局长，这是我们连夜整理的证据。”陈默将加密U盘放在红木办公桌上，金属外壳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苏绾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羽绒服袖口——那里还沾着昨晚滨江广场的泥土。
赵局长推了推老花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两人：“小陈，你跟我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急躁过。一个烟花设计师，一个技术总监，能闹出什么大动静？”他拿起U盘，又放下，“跨年夜的安全预案我们审了八遍，星焰烟花也是老合作方了。”
“局长，这次不一样。”苏绾突然开口，声音因紧张有些发紧，“陆明远不是在做烟花，他是在做武器。”她从包里掏出检测报告，指着其中一页，“您看这个‘聚酰亚胺衍生物’的分子链结构，在高温下会瞬间聚合，形成高强度透明纤维——就是能捆住人的‘绳龙’。”
赵局长的手指在报告上顿住，眉头慢慢皱起：“管制材料？他怎么弄到的？”
“我们查到他有个地下实验室，就在郊区的废弃工厂。”陈默调出卫星地图，在屏幕上圈出一个红点，“昨晚我们去滨江广场，拍到了他的人往发射架里装程序模块，录音也在这里。”
他按下录音笔，陆明远那句“等事成之后，整个江州市都得看我的脸色”清晰地传了出来。办公室里瞬间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的风声在回荡。
赵局长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们知不知道，指控一个技术总监搞非法研发，需要铁证？万一搞错了，不仅影响跨年夜盛典，还会打草惊蛇。”
“我们有铁证。”苏绾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是陆明远地下实验室的采购记录，“这是他通过空壳公司购买管制化学品的发票，抬头全是‘建材辅料’，但型号和用量对得上‘绳龙’的配方。”她抬眼直视赵局长，“局长，前世就是因为没人相信我，才让近万人被困，三十七人遇难。陈默为了救我，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
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哽咽了。陈默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赵局长盯着苏绾泛红的眼眶，突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父亲。十年前烟花厂爆炸，他为了救工人没出来，你说你要接他的班，做最安全的烟花。”他拿起那份采购记录，指尖在“空壳公司”几个字上划过，“这种玩命的事，不像你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