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注意，陆明远离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走廊尽头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低沉：“苏绾好像有点不对劲，盯着添加剂方案不放了……”
第二章：裂痕，从检测报告开始
“检测申请被驳回了？”苏绾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听筒里实验室主任的声音透着为难，“陆总监说你的申请‘重复且无必要’，还说……说你最近状态不好，让我先跟他对接。”
“状态不好？”苏绾冷笑一声，办公室的空调明明开着26度，她却觉得浑身发冷，“王主任，配方里的‘聚酰亚胺衍生物’含量超标0.3%，这个数值在高温下会发生什么，你比我清楚。”
“苏工，我知道你严谨，但陆总监握着实验室的经费审批……”主任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刚才还说，要是我再受理你的申请，下个月的设备维护款就停了。”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苏绾猛地将手机拍在桌上，陶瓷杯震得跳起，滚烫的咖啡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前世就是这样，陆明远总能用职权堵死所有质疑的路。她以为的“同事信任”，不过是对方精心编织的网。
“在气什么？”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苏绾回头，撞进陈默带着担忧的眼眸里。他穿着应急管理局的藏蓝色制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上那道前世为救她留下的疤——此刻，那里光洁如新。
“你怎么来了？”苏绾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鼻尖一阵发酸。
“打你电话不接，就猜你在忙。”陈默走近，目光落在她发红的手背上，皱眉拿起纸巾替她擦去咖啡渍，“烫到了？我去拿烫伤膏。”
“不用。”苏绾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才真切地感觉到“重生”不是梦，“陈默，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
她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打开加密文件夹，将陆明远篡改数据的监控截图、添加剂的异常成分分析一股脑推到他面前。陈默的表情从疑惑变成凝重，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最后停在“绳龙分子结构模拟图”上。
“这是……高分子聚合束缚材料？”他猛地抬头，“这种东西早就被列为管制技术，陆明远怎么敢……”
“他想在跨年夜用烟花当载体，让全城的人都变成他的‘实验品’。”苏绾的声音发颤，前世广场上的哭喊声仿佛就在耳边，“前世，滨江广场死了三十七个人，你为了救我……”
“别说了。”陈默按住她的肩膀，眼神里的震惊迅速被坚定取代，“我信你。”
苏绾愣住了。她准备了一肚子说服他的话，甚至做好了被当成疯子的准备，可他只用三个字，就击碎了她所有的不安。
“为什么？”
“因为你是苏绾。”陈默拿起那份被驳回的检测申请，指尖划过“聚酰亚胺衍生物”几个字，“而且，我早就觉得陆明远不对劲。上个月他以‘烟花安全’为由，申请调阅了滨江广场所有的监控线路图，当时我就觉得奇怪。”
他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一个号码：“李哥，帮我查一下星焰烟花最近三个月的实验室采购清单，尤其是高分子材料类的……对，加急，我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