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顾烨霖冷哼一声，“林宛儿，你觉得本王会信？” 他在屋内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 “吱呀” 作响，像是踏在我的心上。我蜷缩在地上，低垂着眼帘，任由泪水滚落：“王爷，宛儿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宛儿这一次……” 说罢，我伏地不起，肩头微微颤抖，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顾烨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半晌，才冷冷开口：“起来吧，别在这儿装可怜。” 我忙不迭地起身，用帕子擦着眼泪，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以后，你最好给本王老实点。” 顾烨霖重新坐回案前，拿起兵书，不再看我，“若是再让本王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心，休怪本王手下无情。” 我连忙应下，退到一旁，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这第一步，算是勉强迈过去了。只是，看着顾烨霖专注于兵书的侧脸，我知道，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太平……
三、旧事重提：谎话堆里藏真心
三日后宫宴，我刻意选了与前世相同的月白羽纱裙。当顾烨霖的目光扫过我腰间的同心结时，我清楚看见他瞳孔骤缩 —— 那是他前世亲手给我系上的，彼时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我是尚书府不受待见的庶女，在御花园的梨花树下，他说要护我一世平安。“宛儿妹妹这同心结，倒像是定情信物呢。” 贵妃掩唇轻笑，殿内众人皆意味深长地看向顾烨霖。我指尖绞着帕子，垂眸道：“不过是臣妾自己绣着玩的，倒叫姐姐见笑了。” 顾烨霖忽然重重放下酒盏，琥珀色的酒液溅在案上：“朕送的。” 四个字惊得满殿寂静，我抬眼望他，却见他耳尖发红，指节敲了敲案几：“怎么，本王送你同心结时，你可不是这么扭捏。” 喉间突然发苦，前世他确实送过我这个，却在登基后亲手扯断，说我配不上皇后之位。此刻他眼中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我忽然分不清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困在记忆里出不来。
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王爷与宛儿妹妹感情深厚，真是让人羡慕。” 说着，她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中却闪过一丝怨愤。我垂着头，心中暗自叫苦，本想借此试探顾烨霖，却没想到他会当众承认。周围的目光如芒在背，我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顾烨霖却像是故意要与我作对，他招手让我坐到他身边，亲手为我斟酒：“来，宛儿，陪本王喝一杯。” 我抬起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知道此刻无法拒绝。我端起酒杯，浅尝一口，酒液入喉，却苦涩无比。
“听说宛儿妹妹近日身子不适，可是府里的下人照顾不周？” 贵妃看似关切地问道，可那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藏不住。我连忙摇头：“多谢贵妃姐姐关心，臣妾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 顾烨霖却冷哼一声：“若是真的照顾不周，本王定不轻饶。” 他的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威慑。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宴会上的气氛愈发诡异，我如坐针毡，只能默默忍受着众人的目光。顾烨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与众人谈笑风生，偶尔还会转头看向我，眼中的深意让我捉摸不透。终于，宴会结束，我如获大赦，起身准备告退。顾烨霖却叫住我：“宛儿，陪本王走走。” 我心中一紧，却不敢违抗，只得跟在他身后，向着御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