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20000」
我伸出手指。
点击了“接受订单”。
我拿起头盔和钥匙，走出门。
我跨上我的电瓶车，发动，汇入街道的车流。
城市的霓虹灯在我身后远去。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里。
走廊的灯管闪了两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我停在缴费窗口前，看着电子屏上滚动的数字。
“李默。”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王医生。”我站直了身体。
他把文件夹递给我。
“你母亲的最新检查报告。情况不乐观，必须马上手术。”
我翻开文件夹，视线落在一串数字上。
“手术费，五十万。这只是第一笔。”王医生指了指上面的数字，“术后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每天的费用，你也清楚。”
我的手指捏紧了文件夹的边缘。
“最晚……什么时候？”
“三天。三天内钱不到位，我们就只能采取保守治疗。”王医生收回文件夹，“我们也需要对其他病人负责。”
他转身走开，白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回到出租屋，屋里一股泡面的味道。桌上堆着几个空盒子。
我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手指在一个名字上停了很久。
“阿强”。
我拨了过去。
“喂，阿默，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很吵，有音乐声和划拳的声音。
“阿强，我……”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
“我想跟你……借点钱。”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
“借钱？借多少？”
“五十万。”
“五十万？阿默，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那么多钱？”
“我妈病了，急需手术……”
“你妈病了？哎呀，这……可我最近真不行，刚投了个项目，钱全砸进去了。你也知道，我老婆孩子都得养，实在是……”
“一分钱都……没有吗？”
“真对不住了兄弟。这样，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啊。”
手机里传来忙音。
我把手机扔在床上，打开那台旧笔记本电脑。
我在搜索框里输入“高薪兼职”“日结”“来钱快”。
屏幕上跳出无数条信息。
“游戏代练，月入过万。”
“文案写手，轻松居家办公。”
“……”
我一条一条地点开，又一条一条地关掉。
一个弹窗广告突然跳了出来，黑色的背景，血红色的三个大字。
“夜食达”。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时薪五百，挑战你的极限。”
我移动鼠标，点了一下那个弹窗。
一个下载链接自动弹出，进度条飞快地加载。
安装完成。
我点开那个名为“夜食达”的App。
界面是纯黑色的，只有一个简单的注册按钮。
我输入了手机号，验证码瞬间就到了。
没有要求身份证，没有要求健康证，注册流程简单得过分。
登录成功。
App界面上空空如也，只有一行字：“等待派单中……”
我盯着屏幕。
十分钟后。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订单。
「订单类型：新手体验单」
「取餐地点：城西福源街44号寿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