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望城和我彼此深爱,为了在一起,我们双双逃离了原本的豪门家庭,发誓要做一对平凡的神仙眷侣。
当时的我们没想到,神仙可以靠露水而活,但我们不行。
早餐店十一块的鲜面,需要我在网吧前台工作一上午,而望城则要在打印店里,打印八十份文件才能存够。
月底的八百房租,是我们凑了又凑,才能勉强卑微,交到房东手中的。
当初在家里的别墅时,脚踩LV地毯,和他牵手许下的,一生一世到白头的诺言,终究没能实现。
不到四十五岁,我长年累月在网吧工作,吸入了太多二手烟。
得了肺癌没钱医治,病死在了出租屋的床上。
同时间,他去天桥下摆摊,被疾驰而来的宾利,撞断肋骨插到心脏,遗憾离场。
再睁眼,我回到了,和望城相约私奔的那个夜晚。
面前脚踩巴黎世家,身穿香奈儿高定的俊朗少年,扭头就走。
我惊魂未定退后几步,被手上戴着的尚美巴黎钻戒,冰得一激灵,才逐渐缓缓回过神来:
“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几步就散了。”
“妈,上一世真的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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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人,本身过的就是吃苦的日子。
那么和爱的人一起吃苦,不叫陪彼此吃苦,叫相爱一生,携手度日。
可若一个人,从小就是金尊玉贵的养大,和爱的人私奔之后才吃苦,那就会觉得,我现在的苦,全是对方带来的。
很遗憾,我和望城,明显就是后者。
“行囊羞涩都无恨,难得夫妻是少年。”
上一世听到这句话,我觉得很浪漫,可这一世,只有无尽的讽刺。
望城从我对面离开时,脚步坚定到几乎要踏穿木地板,恨不得一秒钟不停留,就从我家的别墅飞出去。
当晚来赴宴的人,都说望家那个小子失了神。
在死对头苏家的别墅里,被苏家老祖宗摄了魂。
可我知道,他不是被魂,而是上一世的他也回来了。
他步履匆匆,几乎是逃一般,开着银色的布加迪,从北城一号的别墅里急速驶离。
我拿起手机,将那个置顶火花,续了将近九百天的头像,拉黑删除一条龙。
又迅速打开支付宝,检查起上一世,被爸妈冻结的账户。
看见余额里面的八个零,我才从胸膛中,舒缓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
隔日,由共同好友,组局的为我俩新未来庆祝的聚会,我们默契的都没露面。
管家为我办理的,国外顶尖学府的贴金计划。
在这天之前,已经被搁置了半年。
重生回来缓过神后,我一分钟不耽搁,收拾好行李,直接坐着家里的湾流G700私人飞机,火速就出了国。
爸妈在集团开完会,出来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得合不拢嘴:
“这死丫头,怎么突然转了性,老公要不要找人看看祖坟?”
重生一世,我发誓要把书读烂,把事业做稳,把人生过富,这个苦,一点都不想吃。
每当我读书觉得苦闷时,上一世日日吃泡面下白饭的回忆,就会紧紧缠绕着我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