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更新时间:2025-09-20 00:25:03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我看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指尖死死攥着衣襟,青黛扶着我,声音发颤“夫人......”。

我淡淡道“没事,盯着听竹轩,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我”。

三日后,苏怜月被抬进了侯府,没有大办。听竹轩是离沈靖泽最近的院子,新婚夜沈靖泽宿在了听竹轩。我坐在正房窗前,看着窗外飘来的雪,手里握着他曾经为我折的牡丹枝,干枯的花瓣一捏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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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怜月进府后,沈靖泽的心思肉眼可见地偏了。

以前他下朝必回正房陪我用膳,如今却直奔听竹轩;以前他记得我不喜甜,会给我带咸口的梅花糕,如今却只记得苏怜月爱吃的江南糯米糖糕,连她爱穿水绿襦裙都记着,每月让人采买新的料子。

府里的下人是见风使舵的,听竹轩的门槛快被巴结的人踏破,我这正房反而冷清了些。

青黛每日都来报苏怜月的“事迹”:给沈靖泽送亲手做的点心(实则是厨房做的,她只摆了个样子),在老夫人面前装孝顺(却连基本的请安礼仪都做不标准),拉拢管事嬷嬷(给的银子都是沈靖泽赏的)。

“夫人,昨日采买的云锦,最好的那匹被苏姨娘的丫鬟抢了,说要做新衣服,苏姨娘这做派是摆明了踩着您的脸往上爬”青黛气得跺脚。

我正在临摹《兰亭序》,笔锋未顿:“让给她”。

“可那是江宁织造局刚送的,整个京城没几匹!”

“不过一匹布。”我放下笔,看着宣纸上的字迹,“她要,便给。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苏怜月的手段太低级,不过是靠着几分姿色和装出来的柔弱博同情。这种伎俩,我在国公府见多了——那些想攀附父亲的丫鬟,想争宠的表姐妹,哪个不是这样?最后都被母亲不动声色地处理了,连浪花都掀不起来。

可很快,我发现这苏怜月,和那些女子不一样。

那日沈靖泽生辰,府里设宴,请了京中官员家眷。我作为正室,端坐主位招待宾客。苏怜月作为妾室,本不该在这种场合露面,却仗着沈靖泽的宠爱,硬是来了。

席间,有夫人夸赞我琵琶弹得好,我推辞不过,弹了一曲《春江花月夜》。琴声落时,满座称赞,苏怜月却突然站起来,笑着说:“夫人弹得真好,就是太素了,不如我跳支舞,给大家助助兴?”。

不等我说话,她就走到厅中央,扭腰摆臀跳了起来。那舞姿哪里是侯府该有的?肢体动作夸张,腰扭得像条蛇,眼神还故意往官员身上瞟,引得席间几位官员脸色微妙,他们的夫人更是皱紧了眉。

我端着茶杯,指尖微微用力。这哪里是跳舞?分明是勾栏瓦舍里的媚术。

沈靖泽却看得兴致勃勃,还对众人说:“这是阿月家乡的舞,别有风味”。

苏怜月跳完,喘着气走到沈靖泽身边,顺势靠在他肩上,声音娇滴滴:“侯爷,我跳得好不好?”。

“好,当然好”沈靖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完全没注意到满座的尴尬。

我放下茶杯,语气平静:“苏姨娘,侯府宴席是正经场合,这般舞姿不合规矩。青黛,送苏姨娘回听竹轩,禁足半个月,学学侯府的规矩”。

苏怜月的脸瞬间白了,拉着沈靖泽的衣袖哭:“侯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大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