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的儿子推我女儿下水，还说是她自己失足。
打捞上来时，她小小的身体，被泡得发白肿胀。
丈夫说那孩子吓坏了，让我别再刺激一个孩子。
后来，顾瑶的儿子也失踪了，丈夫急得快要发疯。
他怀疑了一圈，最后来质问我：
「月月已经不在了，你别再伤及无辜！」
我看着平静的水面：
「你放心，我把他送下去陪月月了。」
月月出事那天，是陆泽公司的家庭日，在郊外一个度假山庄。
阳光很好，草坪上满是孩子们的笑声。
月月穿着我给她新买的公主裙，像个小精灵。
顾瑶带着她的儿子顾安也来了。
陆泽介绍说，是他的一个世交家的妹妹，丈夫前几年意外去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我对着顾瑶笑了笑，她回以一个温婉贤淑的微笑。
可她的儿子顾安，看月月的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恶意。
他抢走了月月手里的棉花糖，还故意踩在脚下。
月月委屈地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正要上前，陆泽却先一步拉住了我。
「清清，安安从小没爸爸，顾瑶管不住，你多担待点。」
我心头一堵。
凭什么我的女儿要担待一个坏孩子的恶意？
下午，孩子们在湖边玩一个寻宝游戏。
我有些不放心，想跟过去看看。
顾瑶却拉着我，热情地聊着育儿经，仿佛我们是多年的闺蜜。
「清清姐，你看你把月月教得多好，又乖又懂事。」
「不像我们家安安，调皮捣蛋，我真是头疼死了。」
她嘴上说着谦虚的话，眼底却藏着一丝炫耀。
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眼光不停地瞟向湖边。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
有人尖叫：「有孩子掉水里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拨开人群就往湖边冲。
不是月月，一定不是我的月月。
可我冲到岸边，只看到湖面上漂浮着一只月月的小红鞋。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
月月被打捞上来时，已经没了呼吸。
她小小的身体冰冷，被湖水泡得惨白。
我抱着她，感觉自己也跟着死了一次。
法医鉴定结果是溺亡。
而唯一的目击者，顾安，信誓旦旦地说。
「是月月自己想去捞水里的皮球，脚滑了才掉下去的。」
「我拉都拉不住她。」
七岁的孩子，说话条理清晰，没有一丝慌乱。
我死死地盯着他，这个说法，我一个字都不信。
月月会游泳，而且她怕水，从不敢独自靠近湖边。
更何况，她那天根本没玩皮球。
我冲过去想抓住顾安，想从他嘴里撬出真相。
陆泽却死死地抱住了我。
「沈清！你冷静点！你想干什么！」
他力气大得吓人，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我。
我挣扎着，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血痕。
「是他！一定是他！陆泽，你信我！」
顾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清清姐，对不起，对不起！安安他吓坏了，他从昨天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肯说，一直在发抖。」
「我知道你难过，可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啊！」
她一边哭，一边把瑟瑟发抖的顾安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