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
心声却在雀跃:「她夸我了!她夸我了!她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
「我可没有胡说。」我凑近他,压低声音,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楚少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他瞳孔骤缩,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和我拉开距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心声已经乱成一锅粥:「她知道了!她怎么会知道我知道了!是谁泄的密?不对,看她的样子,像是在诈我。冷静,楚聿,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我缓缓抬手,指尖勾住腰间一块不起眼的玉佩。
「五年前,上元节,金水桥,你是不是见过一个穿着粉色罗裙,不小心掉下桥的姑娘?」
楚聿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狼狈的一次穿女装。
那天我贪玩,偷偷换上女装溜出府看花灯,结果在桥上被人挤了一下,直挺挺地掉进了冰冷的河里。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是一个少年跳下水救了我。
我当时冻得神志不清,只记得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冷香,和他塞进我手里的一块温热的玉佩。
后来我才知道,那块玉佩,是楚家嫡长子的信物。
而楚聿,就是楚家嫡长子。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我把玩着那块被我藏了五年的玉佩,笑意更深。
「你说,如果我拿着这块玉佩去丞相府,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对你以身相许,你爹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楚聿的脸,已经从白变成了青,又从青变成了红。精彩纷呈。
他死死地盯着我,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沈知,你敢!」
心声却在疯狂哀嚎:「完了完了,她全想起来了!她要是真来提亲怎么办?我会不会表现得太开心了?不行,我要矜持!我是大理寺少卿!」
我看着他这副外强中干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畅快地笑出了声。
原来,我女子的身份,他五年前就知道了。
而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也偷偷喜欢了我五年。
可我们却一直是死对头。
5
逗弄楚聿成了我最近最大的乐趣。
但李文清下毒一案,始终扎在我心里。
楚聿说他会处理,可一连几天都没有动静。
朝堂之上,风平浪静,仿佛那天的刺杀从未发生过。
我有些坐不住了。
这天,我直接去了大理寺,点名要见楚聿。
他把我请进内堂,屏退了左右。
「你怎么来了?」他给我倒了杯茶,语气却冷淡。
「我来问问案子的事。」我开门见山,「李文清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
「怎么能不急?」我有些恼火,茶杯重重落在桌上,「他想杀我!背后还有三皇子!这种人不尽快除掉,后患无穷!」
楚聿抬眸看我,眼神深邃。
「沈知,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气结。
又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
如果不是能听见他的心声,我恐怕真要以为他是在敷衍我。
「李文清只是个棋子,动了他,三皇子会立刻推出另一个棋子。我要的,是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