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背景,是温家的花园。
我瞬间明白了所有。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一切。
她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一边处心积虑地调查我的身世,偷走我的信物,策划着如何取代我。
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
“姐姐,是我。”是沈清梧。
她的声音带着甜腻的笑意,和我记忆里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判若两人。
“姐姐,你现在是不是无家可归了呀?好可怜哦。”
“有事?”我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告诉你,妈妈把你的房间给我了。你的东西,我都让佣人扔到门口的垃圾桶了,你要是想要,就快点回来捡哦,不然等下垃圾车就来收走了。”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恶毒的快意。
“哦,对了,谨言哥哥也在我房间里。他说,你房间的床,比客房的软多了。”
3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平静地回答。
“哦?是吗?”她咯咯地笑起来,“也对,你现在哪有资格生气。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假千金,连条狗都不如。”
“姐姐,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谨言哥哥,就知道他会是我的。你那种大小姐,根本不懂怎么讨男人欢心。”
“你只会用温家的钱砸他,可我呢,我只要掉几滴眼泪,他就心疼得不行了。”
“你输得不冤。”
我听着她炫耀的话,内心毫无波澜。
“说完了吗?”
沈清梧的笑声一停:“温念,你装什么清高!你现在是不是躲在哪个角落里哭?”
“没有,我在车上。”
“车上?哟,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让我猜猜,是哪个油腻的老男人看上你了?姐姐,你为了钱还真是不挑啊。不过也是,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沈清梧,”我打断她,“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温家的一切吗?现在你都得到了,为什么还来招惹我?”
“因为我看你不爽啊!”她终于撕下了伪装,声音变得尖利,“我就是要看你痛苦,看你一无所有!凭什么你生来就在罗马,我却要生在臭水沟里?凭什么你随手丢掉的东西,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
“温念,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我会把你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捏在手里,然后,一样一样地毁掉!”
我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季淮通过后视镜看着我:“大小姐,需要处理吗?”
“不用。”我摇头,“让她蹦跶。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车子驶入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在一栋占地广阔的中式庭院前停下。
这里才是我的家。
季淮领我进门,穿过亭台楼阁,最后停在一间禅室前。
门开了,一个身穿素色唐装的男人正在蒲团上打坐,他背对着我,身形清瘦,气质出尘。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那股积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威压。
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谢知聿。
京圈人人敬畏的“佛子”。
他没有回头,声音温和却疏离:“回来了。”
“嗯。”我应了一声。
“在温家,受委受屈了。”
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