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正在办公室看项目文件。
助理敲门进来，脸色古怪。
她说，楼下，康氏的康总，指名要见我。
我让她告诉保安，我不想见。
可康凯文还是闯了进来。
他比一个月前憔悴了很多，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身上的西装也皱巴巴的，像是几天没换过。
他冲到我面前，一把挥掉了我桌上的所有文件。
图纸和资料散落一地。
「于莲，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困兽。
「你把我拉黑了？」
「你以为你嫁给了姚渊，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弯腰，沉默地捡起地上的图纸。
这是我们团队熬了好几个通宵的心血。
他一脚踩在我的图纸上，狠狠碾压。
「我在问你话！」
我站起身，看着他。
「康总，这里是我的公司，请你出去。」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的公司？于莲，你忘了你的一切都是谁给的？」
「没有我，你现在还在哪个后厨刷盘子！」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说完了吗？」
「说完就滚。」
他愣住了。
大概是从未想过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些天太消停了？」
「我告诉你，顾曼婷走了，我清净了！」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障碍了！」
「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我既往不咎。」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康凯文，你是不是病了？」
他的动作停住了。
我推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领。
「我早就把你拉黑了，不光是手机号，还有我的人生。」
我回到办公桌后，按下了内线电话。
「保安部吗？我的办公室闯进来一个疯子，请处理一下。」
康凯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敢！」
保安很快就上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他还在挣扎，还在咆哮。
「于莲！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我坐了十年牢，是为了谁？」
「不对，我是替顾曼婷坐的牢，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拿起一张图纸，淡淡地回应。
他被我这句话噎住了。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被拖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挣扎，死死地盯着我。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没理他。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
我才发现，自己捡图纸的手，一直在抖。
那天晚上，我回到姚家。
发现康凯文竟然就站在老宅门口。
他看到我下车，立刻冲了过来。
姚渊挡在了我身前。
「康先生，请你自重。」
康凯文看都没看姚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于莲，你跟我回家。」
「我们自己的家。」
我绕过他们，准备进门。
他忽然从身后抱住了我。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绝望的气息。
「莲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