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没拿到，还赔了一碗牛肉面钱。
亏了。
我开始找工作，但没人愿意用一个有案底的人。
最后，在一家咖啡馆找到了清洗杯子的活。
薪水不高，但至少能让我活下去。
我干得很卖力，像是要把这十年错过的力气都补回来。
那天下午，咖啡馆的风铃响了。
我正埋头在水池里刷杯子，没抬头。
直到一杯滚烫的拿铁，兜头浇在了我的手背上。
火烧火燎的疼。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娇柔的女声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抬起头，看到了顾曼婷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她身边站着的，是康凯文。
康凯文看都没看我一眼，紧张地拉过顾曼婷的手。
「烫到没有？我看看。」
顾曼婷摇摇头，眼眶红红的，看着我。
「这位小姐，你的手……对不起，我赔你医药费吧。」
我看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手背，没说话。
康凯文这才把目光转向我，当看清我的脸时，他愣住了。
随即，他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
他把顾曼婷护在身后，对着经理说。
「你们店里怎么什么人都招？她是个罪犯，万一伤到客人怎么办？」
经理吓得脸都白了，连连道歉。
「康总，我不知道……我马上让她走！」
于是，我刚干了三天的工作，又丢了。
经理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递给我，算是三天的工资。
我接过来，转身要走。
康凯文却叫住了我。
他走到我面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现金，塞进我的手里。
「拿着，医药费，还有……」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以后离我们的世界远一点，你不配。」
3
我拿着那叠带着他体温的钱，无家可归。
当年入狱前，我把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产，过户到了康凯文名下。
我说，我信你。
他说，我等你。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鬼使神差地打车去了那个熟悉的小区。
站在那栋熟悉的房子前，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按下了密码。
是顾曼婷的生日。
门开了。
房子里的一切都变了，装修成了顾曼婷喜欢的粉色公主风。
墙上挂着他们巨大的婚纱照，照片里的康凯文笑得温柔缱绻。
我从没见他那么笑过。
我像个幽灵，在自己的家里游荡。
最后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盒子。
这是我当年放我和康凯文合照的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竟然把锁撬开了。
里面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身后传来开门声，康凯文和顾曼婷回来了。
看到我，顾曼婷吓得尖叫一声，躲进了康凯文怀里。
康凯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于莲！你竟然私闯民宅！」
我举起手里的空盒子，笑了。
「康凯文，我的东西呢？」
他看了一眼那个盒子，眼神闪躲了一下。
「什么你的东西？这房子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拿出手机，作势要报警。
「你现在滚出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我不介意再送你回去待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