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一些快要蔫掉的蔬菜和几颗鸡蛋。
林晓那个废物，连冰箱都不知道及时补充。
我拿起菜刀，这双手却抖得厉害，连一块土豆都切不好。
“快点！别磨蹭！”客厅里传来他不耐烦的催促。
“马上！”我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妈以前是怎么做饭的来着？
切菜，下锅，翻炒。
我做得笨拙，好几次差点切到手，油溅到手臂上时，烫起一串泡。
但我还是做好了。
四菜一汤，摆在餐桌上。
我又找来拖把，把客厅和厨房地板上的汤汁、血迹一点点擦干净。
每一次弯腰，背上的旧伤都扯得生疼。
地板被我拖得能照出人影。
做完这一切，我几乎虚脱。
“好了。”我走到他面前，低声说。
他站起身，像个皇帝一样巡视了一圈。
“嗯，还行。”他走到餐桌边坐下，施舍般看了我一眼，“吃饭吧。”
我不敢坐，只是站在一旁。
“我让你坐下。”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立刻拉开椅子，战战兢兢地坐下。
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汤。
我屏住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那汤我尝过的，味道正好。
啪！
他把勺子重重地摔在桌上。
“咸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一愣，随后开始浑身发抖。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我尝过的，味道正好。”
他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我说咸了，就是咸了。”他缓缓站起身，“你是在顶嘴吗？”
恐惧再次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我不是……”
“不是？”他冷笑一声，猛地抬手掀翻了整张桌子。
哗啦——
滚烫的菜肴和汤汁，连同玻璃碗碟，全都向我砸来。
我下意识地抬手去挡，但热汤还是泼了我一身，手臂立刻烫得通红。
咸不咸，根本不重要。
“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你他妈是故意的！”他咆哮着，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天旋地转。
我被打得摔倒在地，耳朵嗡嗡作响。
他没有停手。
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落在我的背上，腿上，手臂上。
我抱着头，发出绝望的尖叫。
“我错了……别打了……我错了……”
我终于说出了这句我以前最爱听的话。
可惜，没用。
“错哪了？”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拎起来。
“我……我不该把菜做咸……”
“还有呢？”
“我不该……不该顶嘴……”
“还有呢？”
我看着他狰狞的脸，那张本应该属于我的脸。
我说不出来了。
因为今天这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狠狠地抡到墙上。
砰！
额头传来剧痛，我只觉眼前金星乱冒。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他把我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进了卧室。
咔哒。
是门锁落下的声音。
我被关在了这里。
就像“我”以前把林晓关进来一样。
3
我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无助。
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疼，好疼呀。
我挣扎着爬向床边，摸到了妻子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