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
浑身像是被拆开又胡乱拼凑起来，太疼了，太疼了！
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手脚发软。
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正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抬头看去。
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
是我自己的脸。
1
“怎么，哑巴了？”那个男人开口，声音也是我的，沙哑，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想破口大骂，质问这梦到底什么时候醒。
可一开口，发出的却是细弱、颤抖的哭泣声。
“呜呜……”
是她的声音。
我那个废物老婆，林晓的声音。
我猛地低头，看见一双又白又瘦的手，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掐痕。
这不应该是我的手。
我又摸上自己的脸，触感是温热的泪水和鼻涕，脸上又肿又痛。
“我……我怎么了？”我惊恐地问，声音里全是林晓的怯懦。
另一个“我”冷笑一声，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
“装什么死？”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刚才不是还挺能耐的吗？”
我看着他，看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脸，那脸上满是残忍和暴戾。一股寒气从脊椎升起。
我变成了林晓。
那“我”的身体，是被另一个东西占据了吗？
“你是谁？”我用林晓的身体发问，声音嘶哑无力。
他没回答，只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根本没有褶皱的衬衫袖口。
这个动作，是“我”经常做的。
“我”每次打完林晓，觉得浑身舒坦时，都会这么做。
“起来！”他命令道。
一阵屈辱感烧穿了我的理智。
“我操你妈！”我尖叫着挣扎起来，举起拳头朝他扑了过去。
换作以前，这一拳足够让任何人鼻梁断裂。
可现在，这个身体轻飘飘的，毫无力道。
他甚至没躲，只是轻描淡写地抬起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
剧痛让我蜷缩着倒在地上，胃里翻江倒海。
“废物就是废物。”他评价道，语气像是在评价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第一次尝到了林晓每天都在忍受的滋味。
无力，绝望，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点了一支烟。
“行了，别装了。”他吐出一口烟圈，“今天这事，可以算了。”
我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居然说“算了”？
“只要你乖乖做好晚饭，把家里打扫干净。”他掸了掸烟灰，“今天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做饭？拖地？
这种女人才干的破事，我怎么可能做！
但另一个念头更快地占据了上风。
只要照做就能不挨打？
“真的吗？”我的声音依旧在发抖。
“我说话算话。”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我觉得熟悉又陌生的笑意。
我心里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
老子还能搞不定这点小事？
先稳住他，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弄死这个占了我身体的怪物！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上下，尤其是小腹的疼痛，让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这就对了。”他满意地点点头，“我饿了，快点。”
2
我咬着牙，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