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没等妈妈反应过来，他就伸手死死拽住了妈妈的头发。那力道大得惊人，妈妈的头被猛地扯向他，疼得她瞬间皱紧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他像拖着重物似的，把妈妈拽到车边，丝毫没顾及她踉跄的脚步。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妈妈的后背被他狠狠摔在冰冷的车门上，身体顺着车门滑了一下，才勉强撑着站稳。看着妈妈捂着头，眼泪混着痛苦，从眼角不停往下掉。
“滚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妈妈的脸肿了起来，红色的印子格外明显。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眼神看向了不远处的小石堆。
卫景也看到了，轻蔑一笑。他把妈妈粗鲁拉出车来，狠狠丢在地上。
“不过一个畜牲，值得你跟我置气？”卫景满不在乎说道，“我都说了，我带它出去散步，它挣脱绳子跑了，被打狗队以为是野狗打死了。”
妈妈的眼睛突然锐利起来。
“兜兜很乖的，他不会挣脱绳子的！”妈妈死死盯住卫景的脸。
卫景有些不自然的挪开目光说道：“不过一只狗，大不了我再赔你一只，更贵的品种狗。”
“他们不是兜兜！”妈妈彻底崩溃了，怒声大吼。
卫景也暴怒起来，把妈妈从地上拽起来。
“一只畜牲。”卫景狠狠啐了一口在妈妈身上，“和你一样就是一个婊子，养不熟的白眼狼。”
接着狠狠甩了妈妈一个耳光。
周围散步的人很快围了过来，原本闲聊的声音渐渐变成细碎的议论。
有人皱着眉低声说“这男的怎么能这么对女的”，也有人叹着气摇头，目光落在妈妈通红的眼角和被扯乱的头发上，满是不忍。
几个年轻人悄悄拿出手机，镜头对着这边，手指快速点着屏幕，大概是在拍视频。
还有位阿姨想上前劝，却被身边的老伴拉了拉胳膊，小声劝她“别管了，万一被迁怒”。
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可卫景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攥着妈妈的手腕，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着急的在旁边大叫，可是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消失，我不能离开家里太久了，可是我的妈妈受伤了。
妈妈……
我要保护妈妈……
哪怕付出小狗的一切……
哪怕世上再无我……
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
那天妈妈出差走后，卫景把我锁在了阳台，我刚洗过澡，是干净小狗。我不想在我狗窝尿尿，我要出去溜溜。
可是卫景又出去喝酒了，很晚很晚，小狗憋不住了。
卫景浑身酒气地撞开家门，脚步虚浮地晃进客厅，目光扫到阳台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昨天特意挂在晾衣架上的精致西装，此刻皱成一团掉在地上，米白色的面料上，还沾着我留下的黄色尿渍。
酒精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他低吼一声，转身就抄起阳台角落那根铁质晾衣杆。
我吓得往后缩，可没等跑开，冰冷坚硬的晾衣杆就狠狠抽在我背上，疼得我瞬间蜷起身子，发出呜咽的叫声。
他却没停手，一下又一下，晾衣杆落在身上的地方又麻又痛，我只能缩在墙角，绝望地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连躲的力气都快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