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就是这双手，在山洞里，曾经紧紧地抱着我。
我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郑营长……”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想解释，我想说不是那样的，可我能说什么？
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他会信吗？他只会觉得我是个不知廉耻，想要攀附他的心机女。
郑建军看着手里的诊断单，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顿地开口了。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孩子，是我的。”
04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愣住了，白雪愣住了，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愣住了。
我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郑建军说什么？
他说……孩子是他的？
他怎么会……
“建军！你疯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雪，她尖叫着冲过来，想要抢夺郑建军手里的诊断单，“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跟这种女人有关系！”
郑建军反手一挡，将白雪推开，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决。
他深邃的目光依旧锁定着我，重复了一遍。
“周晚晚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会对她负责。”
这次，我听清楚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不是委屈，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明明可以任由我被唾骂，被开除，自生自灭。
他为什么要站出来，把所有的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
“郑建军！”白雪状若疯癫，“你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吗？你忘了我们两家的婚约了吗？”
“婚约的事，我会亲自去白家解释。”郑建军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他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弯腰，披在了我瑟瑟发抖的身上。
他的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和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将我整个人包裹。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伸出手，动作有些笨拙地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先起来，地上凉。”
他的手掌很粗糙，带着厚厚的茧，碰在我脸上的感觉，却很温柔。
我呆呆地让他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拉着我的手，转身就要走。
“我不许你走！”白雪像个泼妇一样，张开双臂拦在了我们面前，“郑建军！你今天要是敢带她走，我就……我就死在你面前！”
郑建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白雪，别胡闹。”
“我胡闹？”白雪惨笑一声，眼泪流了下来，“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胡闹！郑建军，你告诉我，你到底看上这个乡下丫头什么了？我哪点比不上她？”
周围的指指点点，已经从我身上，转移到了他们三个人身上。
我成了这场闹剧的中心。
我不能再让他因为我，而陷入这种境地。
我用力，想从他手里抽出我的手。
“郑营长，你放开我。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他却握得更紧了，不容我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