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入库!”我对李莽挥手,自己揣了几块沉甸甸的“袁大头”,溜达着就往顾清云的小楼去。
她正坐在窗前看书,阳光洒在她侧脸上,绒毛都看得分明。几日调养,气色好了不少,唇瓣也有了血色。
“喏,赵莽那厮赔的汤药费。”我把几块大洋搁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喜欢啥自己去买点。”
她抬眸,目光扫过银元,又落回我脸上:“大帅此举,恐更激其怨愤。”
“怕他?”我嗤笑,凑近些,压低声音,“老子后台硬着呢!吴大帅发话了,他赵莽不敢翻天!”趁机吸了口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和墨香。
她睫毛微颤,没躲开,只轻声道:“虽是如此,亦当谨慎。”
“知道知道。”我摆摆手,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晚上想吃什么?老子亲自下厨,给你压压惊。”
她沉默片刻,竟没拒绝:“…清淡些便好。”
我心头一喜,屁颠屁颠跑去厨房,使出浑身解数,鼓捣出四菜一汤:蟹粉豆腐、清炒芦笋、冬瓜瑶柱羹、杏仁酪,外加一笼晶莹剔透的虾饺。都是功夫菜,讲究个鲜嫩爽口,不油不腻。
晚膳就设在她小楼的花厅。就我们两人。烛火摇曳,菜香氤氲。她吃得比平日多些,尤其那杏仁酪,用了小半碗。
“手艺…确有独到之处。”她放下匙羹,轻声评价。
我得意地尾巴快翘上天:“那是!老子…我好歹是…呃,名师出高徒!”差点说漏嘴是现代米其林星厨。
饭后,我磨磨蹭蹭不想走。窗外月色正好,我死皮赖脸邀她院中散步。
夜风微凉,她下意识抱了抱臂。我立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她顿了顿,没拒绝。外套宽大,更衬得她身形纤细。
我们并肩走着,一时无话。空气中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发酵,黏稠而暧昧。我几次想抓她的手,都怂了。
“那日…多谢你。”她忽然开口,声音很轻。
“哪日?救你那回?”我装傻。
“…嗯。”
“嗨,英雄救美,分内之事!”我咧嘴笑,趁机道,“不过…谢不能光用嘴说啊,得来点实际的。”
她停步,侧头看我,月光下眼眸清亮:“大帅想要何实际谢礼?”
我心脏砰砰跳,壮着胆子指指她小楼:“那…让我进去喝杯茶?就一杯!”
她凝视我片刻,眸光流转,竟微微颔首:“…好。”
我强压狂喜,跟着她走进闺房。这是老子第一次进她卧室!陈设简单雅致,唯有书卷甚多,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特有的冷香。
她沏了杯碧螺春。我端着茶杯,指尖发烫,哪有心思品茶,眼睛不住瞟她。她坐在对面,垂眸不语,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耳根微微泛红。
烛光下,她侧脸线条柔美,脖颈修长,领口微松,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我喉结滚动,某处燥热难耐。
“清云…”我放下茶杯,声音沙哑,“我…”
她抬眸看我,眼神有些慌乱,却并未躲闪,反而轻轻“嗯”了一声,似鼓励,又似叹息。
我再也忍不住,起身过去,握住她微凉的手。她指尖一颤,没有抽回。我俯身,试探地靠近她的唇。她闭上眼,睫毛剧烈颤抖,呼吸急促起来。
就在双唇即将触碰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