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不信，脸更红了，咬着唇瞪我。
我举手投降：“真没干啥！老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趁人之危的事还不屑于干！”……虽然差点没把持住。
她将信将疑，瞥见我皱巴巴的衬衫和眼底的青色，目光闪动了一下，没再追问。
我赶紧岔开话题，屁颠屁颠端来温着的清粥小菜：“快吃点，病好了带你去吃烤串……呃，不是，吃好的！”
她低头默默喝粥，耳根子还是红的。
我看着她细白的脖颈，心里琢磨：这冰山，好像真融化一点了？
趁她心情似乎不错，我舔着脸凑近些：“那什么……清云啊……”
她抬眸，清凌凌的眼睛看我。
“你看，我这也算救了你一回……能不能给点奖励？”我指指自己的脸，笑得贼兮兮。
顾清云动作一顿，放下勺子，静静看了我两秒。然后，她慢慢倾身过来。
我心脏砰砰狂跳，闭上眼准备迎接香吻——
额头上被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想得美。”她收回手，嘴角似乎弯了一下，极快，像错觉。
我捂住额头，看着她眼底那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愣了半天，然后也跟着傻笑起来。
值了！
第五章：宴无好宴，诗厨破局
赵莽那厮果然没安好心！没过几天，一张烫金请柬就送到了老子帅府。说是“赔罪宴”，请我务必赏光，地点就设在他新盘下的“醉仙楼”。
“大帅，这摆明是鸿门宴！”李莽拿着请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啜着刚沏的龙井，翘着二郎腿：“去！干嘛不去？正好会会那孙子，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余光瞥见一旁安静看书的顾清云，我又补了句，“顾医生也一起去，万一有人‘突发急病’，你好及时抢救嘛。”
顾清云抬眸，清冷的视线扫过请柬，又落回我脸上：“大帅既已决定，清云自当随行。”语气平淡，但那微微抿起的唇线，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心里一乐，凑近些压低声音：“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着你。”趁她不备，飞快瞄了眼她旗袍领口下那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喉头有点发干。
醉仙楼当晚果然“盛况空前”。赵莽包下了整栋楼，灯火通明，丝竹喧天。楼下大堂坐满了他的喽啰和一群看着眼生的富商，楼上雅座则安排了几个洋人，还有几个打扮妖娆的舞女。赵莽本人一身绸缎褂子，笑得像尊弥勒佛，见我来，老远就迎上来：
“林老弟！赏光赏光！这位是……顾医生？哎呀呀，真是蓬荜生辉！快请上座！”
他目光在顾清云身上溜了一圈，那贪婪劲儿藏都藏不住。我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皮笑肉不笑：“赵兄客气了，整这么大排场，兄弟我受宠若惊啊。”
落座后，菜流水般端上来。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堆了满满一桌。赵莽举杯：“林老弟，前几日多有误会，哥哥我设此宴，一是赔罪，二是……有桩发财的大买卖，想跟老弟你合计合计！”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赵莽终于图穷匕见。他先是大倒苦水，说如今地盘不好守，弟兄们饷银都发不出，然后话锋一转：
“老弟啊，哥哥我最近搭上条洋人的线！”他压低声音，指了指楼上那几个洋人，“英国佬！他们看上咱奉天城外的煤矿了！愿意出这个数！”他伸出肥短的手指比了个价钱，“只要咱点头，银元、枪炮，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