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狂跳，刚才真是险过剃头！
但很快，专业厨师的本能让我迅速扫视环境。灶台、刀具、调料、食材...嗯，虽然简陋，但基本齐全。角落里还有几只在扑腾的活鸭。
“你！”我随手点了一个伙夫，“烧水！你，去宰鸭，要最新鲜的鸭血！你，姜蒜辣椒准备！”
命令下意识出口，流畅无比。伙夫兵们虽然懵逼，但迫于大帅平日淫威，立刻动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身后跟来的赵莽及其手下那探究的目光，以及远远站在厨房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脸冷然淡漠的顾清云。
我将那碗失败的炖狗肉哐当放在案上，瞥见旁边有红辣椒、姜蒜、本地酿造的酱油和酒，甚至还有一些莲花瓣（装饰用？）。
现代的灵魂和厨艺在这一刻苏醒。
我手法精准地开始处理鸭子。刀光闪烁，去毛、剖腹、取内脏、斩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感和美感，与这粗犷的厨房、与我这具彪悍的身体形成强烈反差。
赵莽抱着胳膊，起初一脸不屑，渐渐眼神变得有些惊疑。这林天放，什么时候有这手艺了？
热锅，下油。滋啦一声，姜蒜辣椒爆香，浓烈的辛香瞬间炸开，冲击着所有人的鼻腔。鸭块下锅猛火快炒，再加入酱油、酒...我甚至顺手撒入一些捣碎的莲花瓣增香。
最后，倒入新鲜鸭血快速翻炒收汁。
一道色泽红亮、香气霸道凛冽的“莲花血鸭”出锅！辣香、肉香、酒香、还有一丝极淡的清雅莲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整个厨房的人都忍不住暗暗吞咽口水。连赵莽的喉结都滚动了一下。
我端起这盘菜，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赵莽，努力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僵硬：“赵兄，尝尝？吃完再说案子？”
赵莽狐疑地看着那盘菜，又看看我，最终哼了一声，示意手下接过。他自己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鸭肉，迟疑地放入口中。
瞬间，辛辣鲜香的滋味在口中爆开！鸭肉嫩而不柴，滋味浓郁，极其过瘾！
赵莽眼睛猛地瞪大，都忘了嚼。
我不等他反应，立刻道：“这菜得趁热吃！我给弟兄们也送点去案发现场...呃，就是小翠姑娘那儿？看看能不能...呃...告慰她在天之灵？”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说完，我立刻让伙夫兵又分出一小份“莲花血鸭”，端着就往外走，目标明确——记忆里的翠红院厨房，也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赵莽被美食堵住了嘴，一时没阻拦，犹豫了一下，居然端着那盘鸭肉，带着手下跟了上来。他倒要看看，林天放搞什么名堂！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诡异的沉默（主要赵莽在吃）地来到了翠红院的后厨。
这里已被简单清理过，但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和脂粉气。我一进来，厨师的本能就让我开始仔细观察：灶台、刀具、食材...
我假意摆放那盘“莲花血鸭”作为祭品，眼睛却像扫描仪一样掠过每一个角落。
突然，我注意到灶台角落有些微不明显的白色碎屑。我蹲下身，用手指沾起一点，仔细捻看——似乎是某种坚果的碎屑？
我立刻起身，目光扫过厨房里所有的食材和成品。一碟精致的杏花糕摆在旁边，应该是给其他客人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