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和陈珂的新婚婚房。
陈珂卖力的打扫着房间，汗水顺着黝黑的脊背淌在地上。
烟尘荡起来，他就洒点水。
他把自己崭新的手帕递给我：「土大，你掩着点口鼻。以后家里的脏活累活你别插手，等我回家收拾。」
我很诧异。
「都说男主外女主内，你训练那么辛苦，我作为你的合法妻子，收拾家务是理所应当的。」
陈珂停下手中动作，身上汗津津的。
汗衫紧贴在身上，坚实的轮廓被勾勒出来。
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亮的出奇。
「你的手是读书写字用的，我的手都磨出茧子了，这点小活不碍事，你是人民群众，我为人民服务。」
我又被这个耿直的男人逗乐了。
我给他晾了一搪瓷缸的白开水，让他歇歇再干。
我看着他头上的汗，有些内疚。
「现在政策允许战士申请家属院了吗？我从来没住过家属院，你们这有啥规矩没有？」
没错。
上辈子我和王卫东结婚二十年，住过最好的房子就是招待所。
连家属院的大门都没有踏进。
剩下的日子里，我都挤在农村老房，替他照顾爸妈。
王卫东转业后，单位给他在县城安置了一间60平的小二楼。
他让我接了他爸妈一起去住。
王卫东却从来都没有回过这个家。
岁月在我脸上留下了不属于我的沧桑。
陈珂看我表情凝重，欲言又止。
最后憨笑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领导看我表现好才批了这间房。太简陋了，你将就一下。委屈你了。」
我回过神，陈珂满眼真诚与心疼。
这样的情绪是我从来没有在王卫东身上见到过的。
我低头扣手，有些不自在。
4
屋里简陋，只拿来了一床被褥。
其余的锅碗瓢盆，还是陈珂拿自己攒下来的粮票和邻居换的。
我犹豫着，给他挪了些地方。
「要不，咱俩挤挤，能睡得下两个人……」
陈珂把自己的绿毛毯直接铺在红砖地上。
折了一摞报纸再铺上一条毛巾当枕头。
他从容躺在硬邦邦的砖地上，拍着胸脯对我笑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哪有那么娇气。我们出去驻训的时候，连树上都睡过。」
一盏煤油灯昏暗的闪烁。
我看着陈珂的侧脸，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啥同意跟我结婚？你明明可以拒绝的……」
等待我的是一串均匀有力的呼噜声。
这人躺倒就随地大小睡啊？
我翻来覆去，始终合不上眼。
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王卫东多年干的龌龊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大比武，王卫东说他得了第一？
很久之后我在他口袋里翻出来一张包过泻药的纸片。
烂的快酥了。
我曾以为王卫东是靠能力才爬到那个位置。
现在看来，这人不仅没有能力，心眼子还坏的厉害。
这些事我越想越精神。
索性爬起来，从陈珂衣服兜里掏出只钢笔写了封信。
王卫东，你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5
陈珂请了一天假。
「你第一次来我们这，估计还不太熟悉环境。家里缺的东西太多了，我骑自行车带你去镇上买！」
我安安稳稳的坐在车坐后面，搂住陈珂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