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老公？」
向卓那张万年冰山脸，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的冰湖，瞬间炸裂、融化。
他先是愣住，随即，一股肉眼可见的红晕从他的脖颈迅速蔓延到耳根。
他漆黑的眼眸里，瞬间迸发出惊人的亮光，像被点燃的星河。
他重重地，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
「嗯。」
一个字，掷地有声。
苏晚的脸色，彻底失去了血色。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配合他“秀恩爱”。
也是我第一次，在他家人面前，宣示主权。
什么是高情商？
就是在别人想让你难堪的时候，微笑着把球踢回去，顺便附赠一记绝杀。
哦，还得带上队友，让他也爽一下。
那顿晚宴，最终不欢而散。
苏晚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的婆婆和小姑子，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没坐多久就找借口离开了。
偌大的餐厅，瞬间只剩下我和向卓。
还有满屋子的针孔摄像头。
刚才还A爆全场的男人，此刻像一只摇着尾巴求表扬的大型犬，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他坐到我身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
「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我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我看着他这副傻样，再想想他刚才耳朵红透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在他柔软微卷的黑发上，揉了揉。
那触感，比想象中还要好。
「还行吧。」
我故作平静地收回手，淡淡道：「勉强及格。」
向卓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主动碰他。
几秒后，一个傻气又灿烂的笑容在他俊美的脸上绽放开来。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场我以为纯粹是营业的契约婚姻，似乎正在悄悄偏离预定的轨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养了一只宠物。
后来才发现，可能被驯养的，是我自己。
3、
晚宴风波的第二天，互联网就给了我一份更大的“惊喜”。
苏晚和向瑶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她们买通了狗仔，将我们结婚时的「婚前协议」捅了出去。
当然，是断章取义的版本。
#林汐契约婚姻#、#豪门捞女明码标价#的词条，以病毒般的速度，瞬间屠榜。
【惊天大瓜！林汐嫁入向家，每月可获七位数天价生活费，离婚更可得巨额补偿！】
【合约曝光！林汐需配合向卓扮演恩爱夫妻，但无权干涉华影任何事务！】
照片拍得高清，条款列得清晰。
「捞女」、「契约婚姻」的铁证，就这样狠狠砸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刚有起色的舆论瞬间反噬。
我的微博评论区，成了黑粉狂欢的炼狱。
前几天刚成立的CP粉群，顷刻间土崩瓦解。
甚至，华影集团的股价，都因此出现了小幅度的震荡。
向卓拿着手机，脸色铁青地站在我面前，眼底是压不住的怒火和一丝对我愧疚。
我从一堆零食里抬起头，瞥了一眼那耸动的新闻标题。
我平静地撕开一包薯片，咬得咔嚓作响。
「你看，人性就是这么有趣。」
「他们能接受你貌合神离，但不能接受你明码标价。」
「仿佛前者比后者更高尚一样。」